“话说居伊，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拉吉夫说着话就要去撩居伊的额发，朱利安抬了下手想阻止，又放下了。 “这是什么？”拉吉夫扯着嗓子大喊，“居伊你是异瞳？” 居伊头脑晕晕乎乎但神智还清醒，他知道发生什么了，像过往的每一次一样，他又搞砸了。 他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带倒了椅子，朱利安连忙扶住他。 嘈杂中无人在意酒馆木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 居伊摇了摇头，此刻占据他大脑的只有逃跑的念头，可又不知道逃到哪里才安全。 “天呐，真的有异瞳啊！”酒客们围了过来，连连惊叹，“我还以为《猎杀异瞳》里瞎编的呢。” 其中一个抿了一口手中的酒，用观赏奇特动物的口吻说：“好像是常见的褐色。”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玛奇尔德说异瞳被人发现了。她不会生气，但肯定会很难过，又会自责没照顾好他。居伊宁可她生气。 一切都完了……居伊心想。 “好啊！干杯！”有人附议。 一股寒意袭来，拉吉夫按在居伊肩膀上的手被一把甩开。 奥尔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骂：“滚！” “叫你滚就滚！”奥尔朝拉吉夫举起拳头，“是不是又欠揍了？我让你再装一颗金牙怎么样？” 这话奥尔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不只是拉吉夫，以往那些自不量力找他决斗的人最后都会撂下这句话，他冷哼一声讥笑道：“别让我等太久。” 奥尔眼里怒意不断凝聚，攥着居伊的手臂，“起来，跟我走。” “我们只是在和居伊聊天而已啊，”有个酒客觉得有些莫名，抱怨起来，“就算是你也不该干涉别人的人际交往吧。” 见奥尔回过头的眼神凶恶至极，两人都噤了声。 说这话的时候奥尔看着柜台后面，酒馆老板听到动静从三楼的卧室下楼，裹着厚重的睡袍躲在门后探头，听到奥尔的话小鸡啄米般点头，只求这位爷赶紧走。 奥尔伸手抓过朱利安手中的外套，给居伊套上，见朱利安还站在边上不走，就用戏谑的语气警告他：“怎么，每年冬假前都要和我打一架吗？” 这时候居伊发话了：“不用送，我和他顺路。” 居伊没再管他们两个，垂头丧气走出酒馆，步履蹒跚还不看路，奥尔沉默着扶住他的胳膊。 奥尔一小时前刚到科茨蒙港，顾不上舟车劳顿就直奔公寓，结果打开房门没见到人，却看见离开前送出去的怀表和钱完好地放在自己的书桌上。 “耽误你好事了？”奥尔心里不爽，语气还是很轻佻，“我不回来，现在送你回去的就是他了，是不是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