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太爱说话,尤其最近,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问他怎么了,总是说累。奥尔心知肚明,打扰他好眠的正是自己。 收敛不了。 此时的居伊正试图放空大脑,没思考就脱口而出:“妈妈买的。” 奥尔的手掌宽大温厚,所到之处留下阵阵余温。 明明是正午,房间里却很暗。 墙面是嫩绿色,春天的颜色,心花怒放的颜色,可惜暗处没有春天,没有绿叶,没有鲜花。 耳畔响起奥尔带着潮气的声音,“和他们说什么了,嗯?” “无聊,”奥尔失了兴致,轻拍一下怀里的人,“吃饭了。”说着就把人抱到餐桌前的椅子放下,转身去拉开窗帘,又蹲到身边替他扣上纽扣。 “没有,可能着凉了。”居伊用手背压在眼睛上,说话带着鼻音。 餐桌上已经摆好一桌菜。 居伊的口味清淡,食材必须煮的酥软,觉得不好吃就只吃面包。于是奥尔吩咐餐馆每顿都按居伊的口味做,每餐的面包都要翻花样。 奥尔眯起眼看着对面的居伊,心想雷伊家的两个小孩都没那么挑食。 面包表皮烘烤得酥脆,裹着吉士酱和杏仁片,居伊掰面包的时候,杏仁片掉了一桌。他好像没看到,小口咀嚼着,又抬眸看奥尔,对上奥尔的目光又低头,继续掰面包。 “不喜欢煎鱼了?”奥尔以为他吃腻了,切了一片自己盘子里的厚切牛排,用叉子送到居伊嘴边,“试试这个。” 奥尔收回叉子,问:“今天没胃口?” 奥尔放下刀叉,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下,轮廓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他想要的是蓝天白云、阳光绿叶、花朵和笑声,而不是暗室里的大餐。 奥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赖账了?” 奥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居伊这副模样。 现在就不一样了,自称要承担责任的居伊特别好拿捏,服服帖帖的,想抱就抱想揉就揉,这感觉简直上瘾。 “不要怎样?我身上那些伤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你自己做过什么还来问我,要我一遍一遍回忆那天你对我做的事?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活该受到伤害?” 奥尔忍住没去摸他的脑袋,柔声说:“吃饭吧,不许剩饭。” 烈日当头的午后,国立大学宽广的绿茵场上,泰勒斯学院的最后三支马球队角逐出了晋级全校决赛的队伍。 奥尔从马厩出来,正准备去洗澡,拉吉夫堵在他面前,一脸愤懑地说:“你也太卑鄙了吧。” “少装蒜!”拉吉夫声音高了一个调,“就是你让学校安排我们在傍晚训练的吧?光线那么差球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