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尔德定期给他生活费,可他害怕闭塞的空间和禁足的生活,不想呆在独居的小屋里,于是偷偷找了一份送报卖报的差事。 他干了两年,每天在科茨蒙的大街小巷跑来跑去,累是累了点,但他喜欢奔跑的自由感。 只是现在,他又需要钱了。 “记得。”居伊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和一把硬币,零零散散凑出六十赛斯放在柜台上,拿过袋子,挎在一边的肩上,往大门走去。 居伊咽了咽口水快速离开。 然后要赶在八点之前到达中央大道,抢占一个最繁华的位置。 “你是新来的吗?”夫人接过居伊手中的报纸,随口问。 “歌剧院今晚的剧目临时换角,玛奇尔德身体不适要休息一段时间。”夫人拿起报纸就眯着眼睛念起来,“她和加布利耶尔先生结婚有半年了吧?不会是怀孕了吧?” “突然就结婚了,一点征兆都没有,你老板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夫人把报纸递给他。 夫人进屋前看到居伊愣愣地站着,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拿出四个硬币给他,“差点给忘了。再见,年轻人。” 他还记得一年多前,有一次玛奇尔德来找他的时候,忽然面带羞赧地说有人在追求她,说那人每场演出都来看,看完了还要来后台送花,还邀请她以女伴的身份出席宴会。 儿子参加母亲的婚礼应该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居伊幻想过很多次。虽然他没资格参加,但他为她高兴。 可是,“过去”这个死神又提着镰刀来找他们了。 八点前,他来到中央大道的喷泉附近。 袋子里还剩下十份报纸,应该很快就能完成,然后赶在九点之前回学校上第一节课。 居伊拿出一份报纸,翻开扫一眼标题,头版是《达隆银行在科茨蒙开设分行》,他在脑子里记下。再往后面翻,记住每一个大标题。 昨天那个无赖就叫奥尔,当时他身上的种种迹象都是刚打过架的样子,原来他这么有名。 现在生气也没用了,居伊也记住了这个标题,举着报纸吆喝起来。 “四赛斯,先生。”居伊一手给他报纸,一手摊开手掌接过他的钱。 那人早已钻进人群中,分不清谁是谁了。 卖报的坏处就是会遇到这种人。 但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引起注意,尤其是现在。 那时他刚来阿斯加尔多,本身说话就磕巴,再加上要适应新语言,更是磕磕巴巴颤颤巍巍。 备受打击的少年居伊坐到一户人家的台阶上,垂头丧气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