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6章 李存勖的三箭,李克用的忌惮!
当然,最让这些伶人畏惧的原因是,李克用真的杀过,而且是当着李存勖的面杀的……
“见过父王!”
李存勖拖着还未伤愈的身子起身给李克用行礼,李克用摆了摆手道:“我儿伤势还未痊愈,无需多礼。”
李克用看着脸色并算不上好看的李存勖淡淡说道:“三箭,已然断了一支,兵败赵国不过小人作祟,非你奇谋不利,我儿何故愁眉苦脸?”
李存勖闻言眉头微微一展,但是心头那口郁气还是未能散去,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自己头顶上冥冥之中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李存勖朝着李克用拱手道:“父王,刘仁恭、刘守光未除,大仇还未得报,此事还算不得完!”
李克用称病归隐,交出天下大权的时候,曾交给了李存勖三支箭矢,这三支箭矢分别代表着威胁晋国的三大势力。
第一支箭,李克用要李存勖杀的人就是刘守光的父亲刘仁恭,如今已经被刘守光带着一起投奔了梁国。
当初刘仁恭带人攻打幽州失败,来太原投奔李克用,李克用不仅赐他良田豪宅,而且带兵替他打下了幽州,之后李克用更是为了拉拢刘仁恭向朝廷替他讨了卢龙军节度使的位置。
后来唐昭宗被劫,朱温和李茂贞势大,李克用向刘仁恭借调卢龙兵马勤王,刘仁恭非但不借,而且还写信谩骂李克用,朱温建立梁朝后,刘仁恭又当了墙头草投靠过去,不过此人倒是也恶人自有恶人磨,刘仁恭的儿子刘守光不仅仅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而且还带兵反了他夺取了卢龙节度使之位!
李克用冷哼一声,道:“此父子,猪狗不如,现如今丢了幽州,就算他们投奔了朱友贞,也成不了气候了,案板上的肉罢了,不足为虑。”
李存勖也知道李克用说的是事实,遂点头道:“父王所言有理。”
此时李克用接着淡淡说道:“漠北最近动静不小,耶律阿保机那个小儿在取代遥辇氏任联盟长后已经一统了契丹诸部,并且在羊城建立了诸部交易的互市,漠北辽阔,耶律阿保机已有称帝之能,不过觊觎帝位的可不止有他一人,耶律剌葛已经传信为父,让为父出兵帮他们拿回耶律阿保机手中的可汗之位。”
李存勖闻言眼神一冷,道:“这耶律阿保机是个祸患,应当尽早除去!”
早在数年之前,耶律阿保机刚刚在契丹崭露头角的时候,曾与李克用结为兄弟,两人互换衣袍战马,李克用与其相约共讨朱温,谁知之后数年李克用与朱温交战的时候,耶律阿保机多次背刺,南下中原掠夺人口财物,在耶律阿保机多年的努力之下,契丹从普通部落文明已经发展到有了帝国的雏形。
李克用闻言沉声道:“耶律阿保机此人,能屈能伸,又十分看重我们中原文化,此人所图甚大,若是让他称帝,契丹国日后必然为我中原大害,为父已经派出殇联合耶律剌葛、耶律滑哥、耶律辖底等人一起刺杀耶律阿保机,若是这样还杀不掉此人,那就只能到时战场上见个高低了。”李存勖淡笑道:“父王不必担心,有殇的出手,区区中天位的耶律阿保机,必死无疑,只要契丹还是部落联盟,那就不足为惧,他们日后胆敢南下犯我中原大地,孩儿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存勖其实话没说完,就算他耶律阿保机称帝又如何?在他眼里,照打不误!
李克用见状也是微微颔首,虽然他这儿子不喜武道,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军事天才,行军打仗已经颇具帝王之风,如今也只需再磨砺几年,自己这晋王之位也就能退位给他了。
李存勖随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父王,如今朱温已死,岐国已经攻占了长安等地,蜀国也已经打下了江陵府,孩儿看这梁国也是慢慢走向穷途末路了,孩儿打算伤愈之后先集合兵力灭了赵国,随后再专心对付梁国。”
这次赵国被伏可是让李存勖憋了一口恶气,这口气不出,李存勖怕是几个月都睡不好觉。
杀朱温,灭大梁,这本也是李克用赐予李存勖的三箭之一,李克用曾与朱温一起讨伐黄巢,只不过因为李克用的强势,朱温对李克用多有忌惮,曾数次想伏杀李克用,奈何李克用自身修为足够强大,且运气也不错,每次都可以躲过朱温布下的杀局,想起曾经和朱温相斗的过程,李克用也不禁有些唏嘘地说道:
“朱温虽然是地痞出身,但身处乱世当中他那一身痞气却也造就了他,梁国内还有不少能人异士,你万不可大意轻视,且不说玄冥教的那四个老家伙,就是魏博的杨师厚,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你领兵以来的第一次大败可就是拜他所赐。”
说到这里李存勖也是颇为不甘心地道:“他手下的银枪军和疯子一样,打起仗来完全不怕死,再者那老东西修为很高,就连十弟也不是他的对手,以他的年纪居然能带着银枪军凿穿我的军阵,恐怕天下也只有父王您亲自出手才能将其击杀了。”
“为父?为父现在可不能出手。”李克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阵闪烁,眉头也微微皱起。
“为什么?父王您的至圣乾坤功已经练至化境,天下谁人还能是您的对手?”李存勖此时也忍不住问出了内心深处的疑问,他父王近来谨小慎微足不出户,他到底在忌惮什么?
此时李克用却是话锋一转,突然又提起了李存勖赵国兵败一事,“伱可知你为何在赵国折戟?”
“什么?”李存勖思索后毫不犹豫的说道:“是那王镕太过废物,居然在关键关头被那张文礼兵变,不然以孩儿之计,借道之余便可灭了赵国!”
“哼!”李克用冷哼一声,道:“王镕是废物,不假,但是一个能夹在三国之间还好好得当了这么多年赵王的人,又岂会是一无是处,至少其制衡下属的工夫应该早就炉火纯青了,本王已经派通文馆的人打探过了,这张文礼在兵变之前早就被王镕削掉了军权!”
李克用推动着轮椅转而看向天空,沉声道:“那么,他是怎么突然发动的兵变?为父怀疑,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