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很清楚，姜山表现出的痛和实际承受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姜山靠过来没多久，何野的衣襟便被姜山额头的冷汗打湿一片。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何野想起来刚才一直想问的。 何野哦了一声，手掌重新抚摸着姜山的脸颊，小心安慰他。 要打石膏前，医生出去准备东西，姜山坐在检查台上跟何野撒娇，蹭何野手，何野一旁站着，轻声安慰他：“你不要乱动，很快就好。” “怎么了？他们扔你东西了？”姜山急道，手指抚了下何野伤口边缘，何野能感受到粗糙的温热感，尤其安心。 姜山用仅剩的一只手臂圈住何野的腰，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都是我的错。” “是什么？”姜山迫不及待地问道。 话题堪堪停在一个无法继续的位置，姜山刚抬头，护士端着东西跟着医生进来，姜山只能松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何野，努努嘴。 何野确实很喜欢这张脸，和这张脸对他做出的“示弱”一般的表情。 当尖利的言辞是冲着他来的时候，他内心极度不平静，几度不敢往下看。 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他交钱上学，那么多，成千上万。 还有杭科的员工，所有人都在等，何野对自己说，你不能退缩。 重新抬头的时候，何野已经恢复冷静，旁人看不出他一点情绪变化，事实上他咬牙把恐惧压了下去。 “手表好像碎了一块。”姜山捞起来那块表，很惋惜地看看何野。 姜山遂扯开红润的嘴唇，冲他笑了一下，说：“慢慢修啊，再做点装饰什么的，不用着急给我。” 何野很快说“不是”，便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 何野捂住了他的嘴，尴尬地笑了笑，眼神警告姜山不许胡说八道。 从医院出来，何野晚上还有事，于是带着姜山，让车直接开进招待所的大院，而后走回套间。 “确实很小，很多东西都没有，要不然你今天回自己家吧。”何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心疼。”姜山抬起头，对上何野的眼睛，“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和我回家。” 他又很浅地扬起一侧嘴角，安慰姜山：“这里也很安全，没有人会打扰我。” 姜山目光灼灼，环住他腰身的手臂发紧地箍着他，无形中像在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松手”，十分倔强。 正当姜山想和他好好辩论一下“未来的老公有什么不可以知道”的时候，何野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发出电话铃声。 何野一看号码，知道是李琛，他换手机卡前跟李琛通了信儿。 何野猛地瞪大眼睛：“什么？你哪里听来的？” 何野瞬间抬高语调：“什么交代？还要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