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其实很简单，哪怕是哄骗小孩的随意回答一下也可以，但是何野没有这么做。 于是他很郑重地张开嘴唇，空调的冷风从他唇齿间转了圈，舌头上翘，剐蹭了下上颚，最后归于平静。 这三个字的威力，在姜山心里，不亚于“我爱你”。 一切昭示着希望。 ◇ 劫后余生 何野从上海回来后，坐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园的长椅上，心情很空落，大脑也很迟缓。 只有他是一个人。很可怜，但是周围没有人注意他。 何野说不用，他很快就到家。 在未结识姜山前，他要是回家晚了，都是点点儿外卖吃。 他站在桌子边，呆呆地盯着饭菜，一直等到它彻底凉透，他还是一口未动。 他从前进厨房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放置刀具的架子被调高了，抹布悬挂的位置、调料的摆放位置以及放蔬菜的地方，这些姜山还在这儿的时候，他根本没注意过。 上面是用很飘逸的字体写的一句话：别又忘了开电饭煲，里头有好吃的。 电饭煲里果然有温着的饭，是姜山新学的豌豆咸肉饭，何野拿起饭勺，盛了满满一大碗，就坐在客厅里吃了。 工作日何野忙碌得很刻意，在处理完公务后，他又去教工学校探望小孩子们，检查一遍厨房电器。 看着工人们搭建厂内设备，杭科在越来越好这个事实，振奋人心。 何野侧过头看他一眼，说：“你最近兴致不错，遇到好事了？” 何野听到这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了下，紧接着很快扬起浅淡的笑脸说：“一定要好起来，这不是什么大病，对不对？” 何野抬臂看表，现在三点不到，开回杭州市区大约还要一个半小时，何野便拍了拍江助理的肩膀，说回去了。 “晚上有事吗？我请你吃饭。”何野坐在驾驶位后头，对着身侧的江助理说话。 何野的汽车开进一家很老的刺身店附近的停车场，这家店虽然很偏僻，但是停车场爆满，还得排队。 江助理跟着何野进店，老板给他们带进顶楼包厢，等了没多久，各类刺身一盘盘地端上来，放在还冒气的冰盘上。 何野沉默地盯着他吃东西。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饭桌上喜欢吹牛说话的，就索性谁都不说话，吃了快一半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聊起了江助理父亲的事。 他努力了很多年才在这个岗位站稳脚跟，何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调岗。 “好，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办理交接？”何野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