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怎么会是抵押呢？分明就是给他填平了大窟窿，这事儿正好就是我去处理的，你猜何宏发当时说的什么，他说‘你把房子悄悄卖了，钱给我去还债，我妹妹那里你就别告诉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这可是原话。” 她气得嘴唇发白，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不是天上没掉馅饼，而是本该砸到自己身上的好事，被别人一口叼走了。 “放他娘的狗屁！他哪次赌赢过，被别人出老千都不知道！他就是成心吞了我的房子！王八蛋！畜牲！”何义婷愤怒地骂道，忽然失控地大叫一声，尖利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中。 一直沉浸在回忆中的何大军，突然被点名，耳朵里只听到什么债务。本就在公司里一点作为都没有，只顾拿分红的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愣愣地点点头。 就在这场闹剧收尾时，手术室内走出一个医生，眉目严峻，审视的目光在何野与姜山之间徘徊，问道：“哪位是里头这位女士的家属？” 医生终于注意到他，眼中一晃而过的讶异，很快镇定下来，严肃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有保住，是个女儿。” 何野脸硬得像块石头，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把手插在口袋里自顾自地走了。 “现在赌场都是‘全国联网’，他在哪儿赌都没用，我在全胜会里干过，一查就知道。”姜山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怪我吗？怪我欺骗你的姑姑和父亲，还是怪我编排一个已死之人？”姜山嘴角努起，眼睛湿润，看似十分无辜。 姜山沉重地低下脑袋，小声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继续骂你，心里难受。” 姜山一抬眼：“他最后没还上的钱，拿你爷爷老家的宅基地抵押了，具体他使了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但是有你姑姑和父亲的手印在，不过我看今天这情况，他们俩压根都不知道这回事。” 姜山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他的腰，把他打横抱起来，塞到汽车里。 姜山微微一笑，像守护王子的骑士，郑重许下承诺：“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无论你要做什么。” 不知不觉，盛夏在蝉鸣中降临杭州，杭州地处江南水乡，空气潮湿，一旦混合上炎热的天气，简直像火遇上油，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六月十八那天，何野开车，送姜山直达上海浦东机场。 眼看着姜山进入安检通道，两人隔着一道半身高的玻璃围栏，姜山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眼尾耷拉：“哥，我不想走了。” 姜山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他。 姜山的手伸出去，何野见状，也马上伸出自己的手，两人掌心相对，姜山几乎是哀求着他：“你要等我。”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敢情我这快一年的努力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