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某个人、讨厌某件事的前提是,两者产生了交集,最后的结果差强某一方的人意,所以,“讨厌”。“不喜欢”似乎要温和一些。但实际上,相较“讨厌”,它的成立条件更加霸道——不需要任何交集,只在对方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那个瞬间,便可以得出“我不喜欢她”的结论。这是不讲道理的情感。孩提时代的幼儿,往往根据这种简单,不讲道理的情感,选择某人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并把另外的人排除在自己的“阵营外”。用简单的“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你们也不要和她一起玩”作为通知——不喜欢和讨厌总是一起出现。而许柯却把两者区别独立了。她不喜欢孟非晚,而不是讨厌孟非晚,这只是她自己的事。甚至于倪随,也是高二开学了才知道这件事。对许柯来说,“不喜欢”是一眼定终身的,“讨厌”是需要长时间投入的,前者的伤害远低于后者。她不喜欢孟非晚,因为只是不喜欢,所以她仅仅希望自己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和她在同一空间内的时间。至于孟非晚是一个怎样的人,做着怎样的事,她不关心——但现在,发生了一点变化。“天,她怎么就是文体委员了!”许柯彻底吃不进去饭了,“那学期中和学期末开会的时候,岂不是要和她坐一起了?”一中的传统,学期中和学期末作为两场大考,结束后要开表彰大会。期中由各年级负责,学期末由校学生会统筹负责,排场地时间。期间少不了班长,学委和文体委员坐在一起开会。许柯眼中的光灭了。倪随拍了拍她的肩,三分安慰七分调侃:“你现在提请辞职也来得及。”许柯白了她一眼,陈玥本来默默看热闹,倏然,一道寒光幽怨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小月亮,犹豫就会败北,现在好了,我们仨就这么苦哈哈的做不成同事了。”倪随毫不留情地纠正:“只是你一个人苦哈哈。”“不是,许小柯,你怎么还怨气撞铃到开始乱咬人了?”许柯瞪着她,耍赖说:“你继续这副坐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好厉害啊~许弱骨~”倪随做了鬼脸,继续惹火。许柯没有反驳。甚至平静。陈玥却好像在喧闹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裂开声。看起来,相比“讨厌”,“不喜欢”的伤害对许柯更大。“想开点了,也就开两次会能碰面——”倪随话音未落,许柯冷冷的视线斜了过去。忘记了,一中的别名。不同于其他学校,一中的学生活动非常之丰富。除了所有学校都有的运动会和一些节日的晚会,平常还有有一些由校外企业投资的学生竞赛的活动。这些活动并不是用来做数据的面子工程,而是实打实,能够在高考保送或者专业选择,还有留学的履历上作为重要参考的存在。每年都有学生因为这类的活动,提前拿到了和海外藤校交换的资格。学生会负责总体的统筹安排,细化下来的工作,则是由各班的学委班长和文体委员负责。明面上确实只有学期中和期末两次,实际上,未知。毕竟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倪随想了想,这次是真的很善良地讲了句人话:“那,以后你们两个要是需要面对面聊事情,我站在你们中间,你看着我说会不会好受一点。”裂开的声音更大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小柯了?”一道女声从头顶传来,陈玥循声看去,苏落星和倪雾。许柯抬头,是倪雾。呼吸一滞。倪雾在她身侧,右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很漂亮的手,冷白纤细,指甲修剪的齐整而圆润。她并没有察觉到许柯微乎其微的变化,偏头看向自己的亲妹,大有问罪的意思:“你是不是又招惹人家了?”倪随无语:“姐,你以后千万别去学国际法,不然我不敢想,全世界会因为你徒增多少冤假错案。”苏落星没有参与两姐妹的斗嘴,她拉开凳子,坐到了陈玥身边,看到她餐盘的瞬间,微微蹙眉:“你是兔子嘛?”陈玥没反应过来:“啊?”“这餐盘真是,”苏落星说,“绿色又健康。”“挺好吃的。”陈玥说完,证明一样,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菌汤。许柯像是现在才回过神,茫然地看向她们,有些意外地说:“苏落星?你什么时候来的?”苏落星:“……”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倪随默默扶额。苏落星看向她,很认真地说:“许柯,你这个症状出现多久了?”“真的,不行我们去医院瞧瞧吧。”“哎,你有行医资格证嘛,少给我们下诊断啊,”倪雾维护道,“怎么一眼就看到我了呢,遇见这种情况多反思反思自己好伐。”苏落星忽略倪雾的话,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对许柯说:“这些活动,只是原则上需要学委。”许柯的眼睛亮了。“实际上,班长和文体就够了,有时候文体也不需要。”苏落星说,“理解一下吧,学生会分到的会议室就那么大点,咱们一个年级就十二个班,除了表彰大会和真的很重要的活动,不会麻烦太多班委的——那小会议室也装不开那么多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