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南里觉得人无语到一定程度真的会冷笑,她绷着脸,言简意赅:“你在这我吃不下去。” “胡萝卜我切了三次,做的时间有点久,但或许比刚才那份好吃。”夏泽琰看着她一言不发,担心她又倔着不吃饭,“或者你想吃别的” 熙南里揉了揉太阳穴,那股子阵痛又涌上来,她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一切都很糟糕,像被猝然打翻一半草莓蛋糕,夹心层流了出来,另外一半凝固着。夏泽琰站在原地静静地觑着她那张有些虚弱的脸,心尖缩了下,又偏过脸走出房门。 可夏泽琰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漂亮的桃花眸里深沉昏暗一片,偶尔露出一角被压的死死的狠戾和—— 像是对血液按耐不住的渴望,又像是快要将她一起拖入他的世界的隐藏不住的—— 兴奋。 心脏悸动控制着收缩,像被丝线缠着勒出血肉,嵌入筋络。 不管是在什么方面。 她下了床,经过客房时房门虚掩着,似乎还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她侧目瞥了一眼,家庭医生手里拿着消毒的纱布,身边的一台小推架上布满寒光。 心下莫名的一松,那股子淡淡萦绕在心里惶恐带着些许紧张的意味不知不觉地得到松解,熙南里下楼绕过厨房,将碗洗完收回眸光,她打算出门透透气。或者今天就睡在自己家好了。 缩在房间里的这几天就算是只鸟都会觉得烦闷。 外面似乎急促地下过一场雷阵雨,乌黑浓郁,像打翻在宣纸上的墨汁,空气里都是潮湿松腥的味道,橙黄的灯光在身后拉长影子,她翻出手机,宋嘉的消息跳动在屏幕上,她前几天一直没回。 她索性打了个电话回过去,那头有些手忙脚乱的接起,带着欣喜的口吻:“南南!”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宋嘉问,“老师说你生病请了长假,但我们一众认为夏泽琰又压迫你了,你” “他确定不会又一言不合就关着你吗?”宋嘉压低声音,纠结着说道,“昨天我和我爸去吃席谈生意,听到有人说济州岛那边发生了很严重的爆破,影响了他们一部分物品的交易——” 身后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轻不重。 故作轻松的拉长语调掩盖着她还留有余悸的心跳,她一本正经地打趣道:“就是一周一次的随堂测验不能给你看了,你自求多福吧。” 想到什么,骤然又压低音量:“夏泽琰在你身边吗?” “确定——” 背脊一僵,那头的宋嘉明显听到清浅的男声,沉默了两秒说:“南南我明天放学去你家找你。” 很矛盾。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夏泽琰看着她避着他的动作,心里掠过一丝丝的燥意,极端的占有和已经溢满出心脏的肮脏恶欲迫切地叫喊着,被他忍了下去,放缓着语气,“逛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而且,我今天要回自己家。”她没理他,转过身刚想走,手腕被人扣着篡紧,她还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往后仰退了下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腰肢被裹挟住,夏泽琰的气息将她肆意地包围,凌冽又透着淡淡的清爽。 他真的很会演戏。 “南南,你怎么和小狗一样到处乱留印子。”夏泽琰抬手觑了眼上面留下的牙印,她咬得很重,但他丝毫不在意,甚至勾着唇,眼里有着稀疏的笑意,搅碎着打在他眼底的温暖的光晕。 “夏泽琰,如果你人格分裂了就去治,我不想陪你演戏。”熙南里无所谓地抹了抹唇,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