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玉戈想了想道:“这几年长姐与青钺不在京城,府中人少,加上我身子不济,父亲与母亲他们也是先吃过年夜饭便催我回房去歇着,睡不着的时候便一个人在书房写字赏景,消磨些时光罢了。倒是长姐刚成家那会儿,青钺还小,家里热热闹闹的,也请过几次戏班子到府里,我总记着当时心里应当是欢喜的。”
萧璨伸手过来攥住了裴玉戈的手道:“今年事多,等来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了,我便陪玉哥回侯府过年。虽说我这丑媳妇已见过公婆了,只是总得教二老知道,也免得玉哥一病,裴侯便生怕是我一时忘情…累到玉哥了!”
萧璨本是玩笑的一句,不曾想裴玉戈忽得开口道:“我已告知父亲。”
“啊?!”
裴玉戈神情认真盯着萧璨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你奉召再次入宫那日,我已同父亲说了实话。”
萧璨有些发愣地眨了眨眼。
裴玉戈此时又道:“去年年底时,郭纵将府里一年的账报给我,我看到了……你封地多年所得供给皆供给了西北两境军营。我本想守岁时不谈这些的,但我不想瞒你,我同父亲直言既是令父亲安心,也是…尽我应尽之责。父母亲也好、长姐与三弟也好,他们都该知道。”
萧璨扶额苦笑,倒不是不愿裴玉戈同裴绍说清楚。
只感叹道:“裴侯没吓着?”
“父亲于党争之道一窍不通,可他并非死板酸腐之人,虽略有震惊,却无二话。”
“玉哥此时告诉我,我竟一时不知明日该以何种面貌去见‘公爹’了!”
裴玉戈目光灼灼,他鲜有这般直白情浓的时候,看得萧璨喉头上下滚动。
“我果然…还是最爱玉哥这副‘真’模样了……”
萧璨坏笑着凑近,冬日的衣裳穿得多,他伸手探进裴玉戈怀中时也只是挑开外赏,隔着中衣抚上心口。
并不需过多言语,更无需情药助兴,甚至那只手都称不上放肆,可却足以让情意相投的二人刹那情动。
“额……爷,属下是否来得不是时候?”
圆滑如郭纵在看到萧璨抽回手的动作时也是不免有些语塞。他不是没眼力见的人,所以能在这个时候贸然打扰只能说明是郭纵压不下来的事。
“你还知道啊!!”萧璨没好气地抽手坐回去,随口嗔了一句,却无半点责怪之意。转瞬面上便换上了一副严肃神色道,“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回爷,两桩事分别来自两位殷公子。”
“捡重要的报。”萧璨抬手揉了揉额角,显然守岁过年的这个时候听到殷家的事令他心情不佳。
“地牢的那位殷大公子让送饭的亲卫递话出来,说有关‘礼王府’的事,想同您谈谈。另外就是太师府那边,殷二公子被软禁后托人悄悄递了消息出来,请爷您…负责。”
都是顶重要的事,好在倒都不是立时三刻便必须做好的事。
裴玉戈微凉的手贴上萧璨的额头,后者靠过来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