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姐姐去给王妃传药了。王妃身边的小厮不在,婢子春怜,伺候王妃更衣洗漱。”
“劳烦春怜姑娘将水放在架子上便可,我自己来便是。”
非是裴玉戈逞强,而是自幼他身边便是小厮伺候,从前是正礼,身边人大了后便换成了半大小子正言,鲜少让侍女近身伺候。便是有那么几次,也是他还小时,由年长的嬷嬷来。
眼前的侍女瞧着年岁不大,长相也是清丽可人,正是花一般的女儿家,洗脸擦汗倒也罢了,这更衣实在没办法让小姑娘伺候着。
王府的侍女都是一等一的机灵伶俐,不需多说也明白话中含义。只见那春怜掩唇轻笑道:“王妃天人之姿,婢子见多了府中美人,也不见哪位姐姐能媲美王妃半分!能近身服侍王妃,反倒是婢子占了王妃的便宜去,王妃不必害羞!”
裴玉戈没遇到过这般口齿伶俐的侍女,待那双纤纤玉手直接去解自己腰带时,他才慌了神,连忙用力将人推开。
情急之下,一口气没倒上来,也顾不上推拒人,身子歪到一边捂着心口,当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怜也没成想王妃身子这样弱,心知自己惹了麻烦,忙跪在床边不敢再冒犯。
“婢子越矩,王妃可有大碍?”见裴玉戈没有回应,更是着急了,“婢子这就去寻良医正!”
说罢也顾不得裴玉戈回些什么,慌忙提起裙摆站起身就往外跑。一开屋门,险些与门外的人撞个满怀,所幸门外的人反应快些把她按住了。
春怜一抬头,吓得魂儿都飞了。
门外的人正是洗漱更衣后折返回来的萧璨,她双腿一软,立刻就跪了下去,颤巍巍唤了声王爷。
萧璨看一眼就察觉到不对,也不多问那侍女,抬脚便往里走。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往屋里进,有年长的随侍走在后面将人扶起来让到一边去。
“这是怎么了?又难受了?”萧璨疾步走到床边,看一眼裴玉戈闭目皱眉的模样,心中不由着急,回头便喊了声,“余默!快过来瞧瞧!”
“啧。别喊,我耳朵不聋。”余默稳如泰山,走过来擒了裴玉戈的腕子,又伸出两指去探人的鼻息,末了淡定说道,“着急了,肺岔了口气。听我的,别用力喘,平稳得小口慢慢吸气再吐气,想咳就咳出来,没大碍。”
萧璨坐在一边双手扶着人,也不敢乱动乱碰,见人脸色好些了,才敢上手轻抚后背帮忙顺顺气。
余默在旁毫不留情说道:“不过一日功夫就折腾了两次小病,你这娶回来的怕不是娇弱病美人,而是个玉雕,一点磕碰都要命!”
余默的话看似在说裴玉戈娇弱,实则是拿话损刚刚紧张到不行的萧璨,俩人面上好似水火不容,但彼此心里都有数。
是而萧璨毫不在意,反而顺着余默的话道:“玉戈…不正应了他名里的玉字?玉自然都是宝贝,还是说你这神医当真是浪得虚名,玉美人便救不得了?”
余默被一激,立刻便认真起来。
“贫嘴!你这玉美人不过是身娇体弱了些,还砸不了我的招牌!短则三年,长则七年,我必让他如常人一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