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说:“我是乞丐。” 他嫌弃地把那两文钱丢乞丐怀里,站起身,离开了。 桃花镇的那片桃林被火烧坏了,沈扶玉还是觉得很可惜,桃林一毁,美景少了一处不说,赖以生存的百姓也跟着受苦了。 沈扶玉御剑飞过,风声簌簌,被桃花扑了满面。 沈扶玉有些讶然,便收剑落了下去。灵气抖落成片的桃花雨,落了他满身。 沈扶玉拨开低垂的树枝,一边走一边观赏着。桃花顺着他的发丝和衣裳往下落,他的鼻息间竟是萦绕不去的桃香味。 沈扶玉脚步一顿,这才发现桃林的某处不知何时建造了一间房屋。这木屋平平无奇,用篱笆围成的前院空空荡荡的。 风一吹,纸张扑簌簌地抖动起来,显得很滑稽。 虽然歪七扭八得难看至极,但每一笔、每一画,他都太熟悉了。 是他的名字。 这是在干什么?沈扶玉的心微微沉了几分,翻身进了前院。名字虽说不如八字重要,但也是个很好用的下黑手的介质。这么多,少说有数万遍,沈扶玉很难不多想。 风大了些,桃花喧嚣着从四面八方飞来,一些黏得不太紧的宣纸乘风飞去,穿过肆意飞舞的桃花瓣,在空中荡来荡去,屋里那张刚写好的宣纸鼓动着,上面“沈扶玉”三字在阳光下闪着光晃动。 书名千遍,但求一面。 沈扶玉没想到居然是危楼,他不可思议至极:“你?” 危楼把门开得更大了些,好方便沈扶玉进来。 危楼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早知道写名有用,本尊就不弄那些灯和锦囊了,这么麻烦。” 危楼得意洋洋:“是啊。” 危楼点头:“是啊,放一个多寒碜啊。再说了,多放的话,说不定灵验得更快。” “自然。” 危楼说得有理有据:“那树上挂了那么多,一个一个排要多久才能排到本尊?本尊花钱贿赂他一下怎么了?” 他闭了闭目,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那些祈愿符上的鬼画符,实际上都是我的名字?” 沈扶玉:“……” 几个来回后,沈扶玉气道:“危楼!” “不想。”沈扶玉准备绕开他离开。 沈扶玉脚步一顿,不明白危楼怎么会把这种荒诞可笑的虚妄之事当真,他深呼吸了一下,道:“只是凑巧。” 沈扶玉头疼道:“你写了多少个一千遍了?” 沈扶玉道:“这片桃林本就在回清霄派的路上,况且你这张纸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我起疑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