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乌仙师倒是好眼力,”徐三娇淡漠地看了眼这一大片的落红花,淡淡道,“他们既然这么喜欢帮我养落红花,自然是让他们帮忙准备养料的。” 他对徐三娇的处理不置可否,虽然生养有恩,但后来徐三娇受的苦大多来自她的亲人——苦苦逼迫的母亲,视若无睹的父亲,理所当然享受照顾的弟妹……徐三娇嫁给何大后,无论村里传言多厉害,徐家也没有看过她,四个人好似一起消失了般。 妄议他人家事,是一件特别没有礼貌的行为。 奇怪,沈扶玉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危楼,魔界和鬼界一样,甚至比鬼界的条件更苛刻,鬼界还有彼岸花这种本土的花,魔界一棵像样的植株都没有,那那处桃林是怎么来的? 徐三娇脚步一顿,像是把他们引到了地方。 危楼想了想,肯定是沈扶玉想他了。 沈扶玉:“……” “这就是那块剑的碎片。”徐三娇让了让路,方便他们看清这块碎片的全貌。 正是绛月剑的碎片。 徐三娇静静地看他他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不可以。”须臾,徐三娇斩钉截铁地开了口。 徐三娇的目光从绛月剑的碎片上渐渐挪到了沈扶玉的脸上,而后又挨个看过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良久,她道:“阴火莲无故失踪,这块碎片代替它,承担支撑这片宫殿。这片宫殿,并非我一人所建。” 鬼界和人魔妖三界都不一样,鬼界空荡荡的一片,完全靠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来划分土地,多地的,阴气也多,实力也强,鬼域也大,鬼域大,抢占的地就更多,有此以往,陷入一种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困境中。徐三娇刚来这边的时候,就被挤到了边边角角上。 徐三娇心底有点烦,但常年被何大痛打的经历与爹娘和周围人的说教叫她畏惧这些男人,她为鬼对方为人,她还能硬气一些,而今双方都是鬼,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活着的时候被打,成鬼后还要受这些人的气不成?! 她思索间,便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人用小力道扯了扯。 小女孩道:“你跟我来吧。” “哟,又来新的啦?”一个女鬼坐在围墙上,好奇地打量着。 “哦,”那女鬼从墙上跳了下来,唠嗑似的问徐三娇,“你是被丈夫打死的吧?” “你满身都是伤,不是爹打的就是你丈夫打的,你又穿着嫁衣,肯定是你丈夫打的呗。”女人理直气壮道,虽然她的理并不是很完美。 “长得还挺漂亮的,肯定是你丈夫把你骗走的。”女人说。 她满身的冤屈,以为这辈子也洗不清了,不曾想来到阴间,一下子就恢复了清白。 “那边,是被冠之不详之名杀害的;那边,是因为不守妇道被灌猪笼死的,看见人最多的地方了嘛,那是难产死的。”女人慢悠悠地给她介绍着。 徐三娇一点一点地看过去,倏地,她又想起了一开始遇见的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了,她低下头去,看了看还眨动着眼睛看打量她的嫁衣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