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沈扶玉心下一惊,喝了一声,清月剑脱手而去,挡住了这一剑。 危楼似乎是愣了一下,面上露出几分不安与慌乱来,眼中红光时有时无,愈发癫狂。他似乎很痛苦,按着自己的脑袋,大喊了一声。 他眼中红得几近滴血,猛地握紧了剑,继续朝四周挥剑砍伐。 危楼被清月剑的剑息震开,头疼得更厉害了,目光落在了沈扶玉的身上,似乎是辨别他是谁。魔气四溢,危楼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沈扶玉没听清他的呢喃,他眸光微沉,无论如何,他得先靠近危楼,再用心尖血唤醒。 他话没说完,危楼已经提剑直指了过来:“不许带走他!” 可是危楼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握着手里的剑转了一个大弯,锋利的剑刃破开他自己的胸膛,危楼趔趄了一下,口中溢出鲜血。 “本、本尊……”危楼眼眶流出了眼泪,那把剑从他的胸膛进去,穿过心脏,刺出了后背,以至于他的开口便是鲜血,说出口的话语都随着呼吸起伏着,“竟不知……这一剑,居然这般疼。” 沈扶玉打了个激灵,彻底回过神了,他猛地上前,还未扶住危楼,危楼便牢牢攥紧了他伸过来的手。 他像是一个急于为自己辩解的囚犯,来来回回地只痴于重复这句话。 很明显,危楼现在还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 没由来的,沈扶玉想起两人初见时,危楼落在自己脸上的那滴温热的眼泪。他鼻尖一酸,眼眶微热。 他缓缓蹲下身去,用戴着心尖血的手去碰危楼的额头。危楼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两个人的手在危楼额前交叠。 “仙君……”危楼的脸庞湿漉漉的,他看着沈扶玉,眼中时而清明时而迷蒙,“你回来啦?” 危楼看着他的脸,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良久,危楼身上躁动的魔气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一点一点地倒向沈扶玉,沈扶玉张开怀抱,接住了他。 沈扶玉用手感受了一下危楼的伤口,抬头看向泊雪,问道:“这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你有办法救治吗?” 沈扶玉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了。” 沈扶玉应了一声。危楼昏迷后还在紧紧攥着他的手,即便不扶着危楼,他也没法立刻离开危楼。 危楼把头埋在沈扶玉的脖颈处,他紧皱着眉头,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仙君、仙君,你同我说句话……” 危楼迷蒙中咬紧了后槽牙,一声又一声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危楼,你没有对不起我。”沈扶玉温声道。 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他没有松手,一直攥着沈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