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信封慢悠悠地从危楼怀里掉到了沈扶玉的被子上。 沈扶玉只觉得自己钻被窝里的行动着实莫名其妙,一时羞得脸都有些发热发红,他攥着被子,只露出来一双染着羞意的眼睛,两只手的指尖都有些发红。 沈扶玉难得见危楼露出这种表情,乱七八糟的情绪散作云烟,他坐起身来,倏地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清霄队内,京城中人,疑有叛心。 京城中人…… 危楼对他的师门一点也不了解,更不知道谁是京城人,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沈扶玉队里顶多池程余有点攻击力,但也不是沈扶玉的对手,其余的更不必说了,弱得各有千秋。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危楼还是忍不住担心沈扶玉:“是谁啊?要不然我们先下手为强?” 危楼素来不看沈扶玉眼色,偏生要凑过去,他坐在床边,拉下了沈扶玉的被子,在他耳边道:“沈扶玉,你又盲目相信别人。” 危楼低头看了他眼绑着他俩头发的红线,心满意足道:“结发为夫妻,本尊就不扔。” 他两眼一黑,拉过被子,重新躲了进去。 他不满地又去扒沈扶玉的被子,叫嚷道:“心尖儿,你还没给我说那个叛徒是谁呢。” 危楼:“?” 沈扶玉:“……” 他俩正欲说些什么,面色陡然齐齐一变,沈扶玉眼疾手快地把屋内的蜡烛熄灭,危楼钻进了沈扶玉的被窝里,侧躺着,下意识把沈扶玉挡在了身后。 人影晃动了一阵,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沈扶玉一时摸不着对方的底,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盯着那个黑影瞧了片刻。倏地,那黑影缓慢移到了门前,似乎是要进来。 那黑影却只在门口久久未动。 出人意料地,那黑影竟猛地在门口处消失了。 “他走了。”危楼冷不丁地开口。 危楼似乎也感觉奇怪,他道:“整个宅子里都没了他的身影。” 烛火的灯影摇曳了一下,隐约有翻书声传来,让沈扶玉想起云锦书那一摞一摞的书来。 危楼对他的一无所获并不意外,只是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本尊说对了是不是?” 危楼眼睛中亮起一抹光,兴致冲冲地拍了拍床:“来睡觉!” 翌日,沈扶玉从床上醒来,他下床的时候,危楼正拉开门进来,沈扶玉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他俩昨日争执不下,就在一张床上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