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 他对上沈扶玉的目光,自知失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不说话了,你说、你说。” 沈扶玉又气又好笑,连心情都轻松了几分:“我娘亲和我爹觉得这个鸟蛋挺怪,从天上摔下来居然都没破,还以为是天降神物,便将其收了起来。谁料我出生那天,随着天空一道惊雷的落下,那鸟蛋率先裂开了,里面钻出来一只通体红色的小鸟,随后我也出生了。” “后来我发现,这只鸟会说话,”沈扶玉笑了笑,“还特别凶,做错了事也不承认,厉害得很。我五六岁的时候就拉着我赛跑,不知道为什么,他跑不过我。每次都会很气急败坏。” “后来,在我们村出变故前一天,我找不到他了,”沈扶玉换了个姿势,他双腿屈起,一条胳膊随意摊直,一条胳膊撑着脸,“我以为他也死了,便跟着我师尊回了清霄派。我十三岁时,听闻妖族新上任的少主来踢馆,便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毛发一如既往得漂亮,脾气也一如既往地暴躁,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小鸟了,是威风凛凛的凤凰。” 沈扶玉笑笑,继续道:“妖族普遍要同人类修士签订契约,他素来心高气傲,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踢馆的方式来找到人类修士中最厉害的那一个。于是我便站出去,问他,‘我可以吗?’。他看见我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很精彩,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认出我来了。” “我们比的是飞行,我御剑,同儿时一样,他依旧输掉了。”沈扶玉顿了顿,儿时他总以为是自己陪着凤凰玩,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凤凰一直陪着自己玩。可惜他不需要凤凰让步也能赢的时候,他俩都不是儿时了。 出乎意料地,沈扶玉摇了摇头:“没有。当时他问我还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我知道他好强要面子,也想同他重新开始——” 沈扶玉:“?” 危楼一噎,一时也找不到何时的词语代替,只能又酸又气地摆了摆手:“算了!” “什么?!”危楼震惊,危楼无语,危楼不可置信:“他还有脸离开?什么破鸟敢这么对我的心尖儿?左右不过是一只会喷火的鸡,插双翅膀能耐他了?” 这话若是让凤凰听见了,估计会气疯。 沈扶玉和危楼四目相对了一下,齐齐翻身而下,落在屋前。池程余听见声音,忙不迭地跑了下来,不由地一怔:“你、你俩,大晚上的,独自在屋顶上……?” 危楼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对啊。” 沈扶玉屈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抬脚走了进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扶玉刚一进去,青鸾便从屋里冲了出来,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沈扶玉的面前,恳求道:“沈仙君,求您救救殿下。” 青鸾的伤还未能痊愈,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得仿佛一条白绫。她年岁已高,人形像是一位家中六十岁左右的女性长辈,跪在地上时显得尤为可怜。 “我知道,”沈扶玉不忍看她一直跪在地上,“您先起来再说,好不好?” 见沈扶玉和青鸾僵持不下,危楼开口:“你从那跪着也没啥用啊,赶紧站起来把情况说一下,才好解决。你有跪地的功夫早就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