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看他实在太惨,便没再提还钱的事情。总归那会元考个一官半职回来,他们村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谁料那会元竟是人面兽心,卷着全村的血汗钱跑了不说,还与山上的强盗勾结,将小牛村抢劫一空!而这群狠心的畜牲为了掩盖罪行,最终竟屠了整个村子。带头反抗的村长死相最惨。 池程余不知何时带着草乌凑了过来,闻言,当即气得破口大骂:“那会元真不是个东西!背信弃义,厚颜无耻,怪不得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王心慈难免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了:“正是。当时强盗屠村的事情传来,我爹一看要不回来钱了,便把那驴卖给做驴肉火烧的了……那驴又瘦又老,只卖了十五个铜板。驴肉留在了驴肉火烧那,驴皮就带回来了。” 可是她家也没做什么呀,她爹和小牛村的村长并不熟悉,村长要借白银一两,镇上能借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都没有借给村长,只有她爹出于善心借了,最终卖驴抵来的也不过十五个铜板。 多耽误一会儿,毒素便会渗透得深一些。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沈扶玉耽搁不起。 “大师兄!”池程余赶上了他,他虽心虚,但嘴巴倒是一停未停,“那会元也太不是人了,村民也好惨,好心没好报,村长最惨——大师兄觉得她说的事情怎么样?” 事事休·三 池程余一怔,他下意识地问:“为何?” 草乌迟迟开口:“王修远此人贪婪好色,贪生怕死,恃强凌弱,六师弟也算是除恶扬善。即便六师弟不杀他,他也不得善终的。” 池程余没想到草乌居然还会帮自己说话,他意外地看着草乌,倏地发觉这死人也没那么讨人厌嘛。 沈扶玉:“……” 他这不好好的呢。 离开王镇的时候还是夜里,眼下他们已经在群山之中绕到了次日中午。 沈扶玉捻了捻手,脸上因为不好意思红了几分:“似乎……是东边?” 沈扶玉没有带罗盘。他自小方向感就差,这会儿群山叠翠,风景美归美,就是太绕人了,他一头雾水,看哪边都是东。 他们行了一会儿路,池程余看看面前相熟的风景,又看看一旁的沈扶玉。沈扶玉轻咳了一声,这会儿已经正午了,头顶的阳光过于炙热,再加上行路劳累,他白皙的脸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又出了不少薄汗,叫阳光一照,反倒有几分亮光。 倒是草乌开了口:“大师兄,那不是东,那是南。” 他又尴尬又心虚,脸都红了几分,不好意思道:“都是我的错。” 他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沈扶玉:“大师兄!你再跟他弄那个阵法!让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