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没等他说完,陆鸣大掌直接捏住他下巴把他侧偏的脑袋掰了回去,不由分说亲在他嘴唇上。
不再是单纯相贴,陆鸣发了狠,捏住他下巴的生有老茧的手粗粝地摩挲,犬齿咬在脆弱唇瓣破了皮,血腥味蔓延开来。
腥甜、刺痛,迟尧漂亮的五官都短暂扭曲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对方胸口,没推动。
陆鸣并没有因为他的推阻停下来,反而扣紧迟尧的后颈往前按,动作乍一看倒像是迟尧主动求欢。
“唔……你……”剩下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这个单方面侵略的血腥气弥漫的吻持续很久。
迟尧惊慌之下忽略了那些烂熟于心的接吻技巧,错乱呼吸被陆鸣完全攫取占有,久违的轻微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吻到窒息了,上一次还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他模糊想起了些大学时候的事儿。
缺氧的大脑似乎不太清醒,迟尧眯着眼,面前模糊高大的人影,接吻时颤动不停的鸦羽似的睫毛……一幕幕,竟让他觉得此时此刻正在亲吻他的是祁青聿。
脑海中一闪而过祁青聿那张清俊却伪善的脸,温温柔柔笑着,牵起他手背低头落下一个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久不曾出现在梦中的画面在此刻浮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恍若昨日。
心颤得无法自抑。
迟尧脸上血色瞬间尽褪,猛地推开陆鸣大口喘气。
祁青聿在过去几年里是他的禁词,知道他和祁青聿恋情的人也同样熟知这个禁忌,从不在他面前提起。
直到最近一两年,迟尧换男友的速度愈发快,工作之余几乎都泡在娱乐场所,全然一副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模样——似乎已经走出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聚会上伍子胥存了试探的心,装作不经意提起祁青聿,大家都不约而同回头探究地盯着迟尧,想从迟尧脸上找出些破绽。
但没有。
迟尧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眉眼间灯光错落,说不出的冷漠。
当时他怎么说的呢?
好像是轻飘飘一句“他啊,好久没见了”。
旁人都觉得他释然了,连伍子胥也这样认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若无其事说出这句话他做了多大准备。
迟尧有些不得体面地撑着膝盖半弯下腰,头晕、恶心、呼吸沉重又凌乱,他把这些归结于想起祁青聿的戒断反应。
但严重到躯体化的戒断反应他已经许久未出现过,就连上回偶遇他也只是觉得心烦。
这次……为什么……
因为陆鸣吗?他把陆鸣错看成祁青聿,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
还是因为祁青聿?他不想承认,快八年了,他还是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