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陆鸣正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眼神冷而沉。
手机屏幕闪烁着,骨节颀长分明的手指一页页翻动私家侦探发来的文档信息。
那些熟悉的名字,陌生的照片,迟尧身边不断变换的男伴,都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焦虑。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过,每一次滑动都像是划过冰冷的水面,带起一丝丝波澜。
直到最后一页,文字叙述后赫然是他自己的照片,私家侦探并调查卖家的真实身份,所以昨晚迟尧跟他在酒吧外拉扯的画面被人拍下。
或许是因为现在时的感情经历最好查,他和迟尧的照片最多,好几张,有酒吧里迟尧亲昵替他挡酒的、有酒吧外迟尧牵他手的、甚至还有他俩并肩进酒店的。
轻蔑勾唇,陆鸣又从末尾一张张翻到最前面,指尖滑动,自虐似的一一看过那些男人的脸,幽深眼底里情绪翻涌又归于平静。
迟尧啊迟尧。
在他面前装得乖巧,满口爱他,私底下玩这么花。
回国这七年间,迟尧谈的恋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或者都不能叫谈恋爱——
更像是一种游戏,玩腻之后就扔,时间没有超过一个月的。
资料上只查到迟尧国内的历届‘男友’,国外呢?有没有?
迟尧也会腻了他吗?
陆鸣忍不住想,念头升起时伴随着某些阴郁戾气的情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
最好不要,永远不要。
既然他们已经行过床事,他应该对他负责的,就像丈夫对妻子的责任。
他会管好迟尧,管好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迟尧找人找到阳台,陆鸣听见透明推拉门响动便关掉了手机,回头,目光无声交汇。
日光透在陆鸣平静冷淡的眼睛,仿佛深沉无波的海面,昨晚纠缠时那些疯狂、躁动、谷欠望和爱统统消弭,仿佛水落在水里,悄没声息。
迟尧怔愣好半晌,没防备被陆鸣打横抱起来,重心失衡,他下意识搂住对方脖颈。
“为什么不穿鞋?”陆鸣没什么语气地问。
“下床没看到,鞋子找不见了。”迟尧埋头到陆鸣颈窝,对那枚之前留下的齿痕又咬又啃,无声发泄,“你昨晚弄得好疼!现在怎么又冷冰冰了?”
耳边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疼吗?有多疼?”
“疼死了!”迟尧一生气,嘴巴没个轻重,牙齿嗑在对方脖颈弥漫出一股血腥气。
陆鸣脚步微顿,把他抱回卧室扔到床上,“牙齿挺尖。”
长臂一伸,陆鸣拿到床头柜的遥控器按了两下。阳台窗帘“嗡嗡”自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