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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凌晨,暴雨毫无预兆地落下,浇熄了临安市久居不下的气温。
雨水限制人类活动,空气也都沉闷湿漉。
但陆鸣在室友的询问声中,带了把伞便出门了。
晚九点,nico酒吧。
陆鸣微微抬起伞沿,望着nico字样闪烁的logo牌。
五光十色的灯光经雨丝散射,映照在陆鸣轮廓分明的侧脸,光与影拼凑,愈发深邃立体。
半晌,他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提步踩碎了灯光倒映的水洼,走进音浪声中的大门。
热情的侍应生迎接他,替他收好湿嗒嗒的雨伞,一番交谈后引他去了一处视野宽阔又安静的半隔断区域。
许是因为今天骤然降落的暴雨,亦或许是因为现在时间还太早,酒吧不复上次的人声鼎沸,各个围桌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
正因如此,一眼能望到头。
迟尧没来。
陆鸣又一点点环视过去,还是没有迟尧的影子。
他们之前约定的,周三晚上九点,nico酒吧见。
自那次枇杷树下他拒绝迟尧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提起这次约定。
迟尧不来也很正常。
毕竟,他已经拒绝他了。
可他为什么还是会心烦失落。
不自觉在口袋里摸了摸,指尖碰到温凉的皮革,心脏稍稍安定下来。
他出门习惯带着护指一起,无论出门是否要练箭,从前是那枚老旧甚至稍稍开裂的护指,现在他口袋里装着上次迟尧送他的新的。
触摸时,手感不大一样,每次触摸都在提醒他这枚护指曾经的主人。
迟尧,
陆鸣在心底默念。
压低眉眼,陆鸣现在才怀疑迟尧送他护指是否别有心机,但迟尧又不知他这个习惯……
已经快到九点半,酒吧里还是不见迟尧身影,陆鸣觉得迟尧大抵不会来了。
抿着唇,陆鸣叫来侍应生点了杯龙舌兰日出——
上次到迟尧托人送来,说要请他喝的。
还记得上次他也是拒绝了。
他好像总是拒绝迟尧。
闭了闭眼,陆鸣呼出口浊气,跟侍应生打过招呼后,决定去外面透透气。
刚推门出去,陆鸣跟边走边低头掸着肩上水渍的女人差点撞到一起。
侵染水汽的发丝略过他手背,湿漉漉的玫瑰木质香沉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