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莘咽不下这口气。 陆乔修摇头：“不太好，驾照考完就没怎么碰过方向盘，今天开过来还心惊胆战的。” “这儿。” “啊？我经纪人说，最好不要出门……” “去哪？” 做科研，大部分时间像无头苍蝇，有时候埋头做两三个月基础实验，依旧找不到方向。 虽然不想承认，但答案很明确。 推翻无数次实验推导，看完能铺满整张办公桌的参考文献，最后将其转化为文档中寥寥几行论述，这就是付莘的日常。 这是身边同学的真实例子，直到现在他们还在为毕业焦虑得整日大把掉发。 付莘断然不会忍气吞声。 任她再云淡风轻，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她不怕被查，但是清白很重要。 他调了十几分钟才顺利塞进停车位，付莘单手就挪了出来。 回头目测了下距离，单手打方向盘调好角度，油门一松，稳稳当当上路。 今天天气不算好，太阳也不冒头。 大门外另一批人是冒着寒风聚在一起举应援幅的粉丝。 付莘笑了一声，她好像把女儿托付给女婿的妈妈。 话语间的温度比气温都要低：“可是伤害我的，也是她们。” 铺天盖地的诱惑和吹捧，难免变得不食人间烟火，感到迷茫是正常的事情。 她侧目，和陆乔修对视：“爱你的人是无辜的。” “得到太多才不觉得珍贵吧。”付莘打着方向盘，专注看路，“女孩儿们的生活已经很苦了，还要分出一点爱给你，上帝偏心你太多，你就有借口挑三拣四起来了呀。” “不同的声音……”他喃喃。 有微弱的阳光正好从那一边窗户照进车里，他沉默地移开视线。 沉溺于浮华世界太久，就会变得听风就是雨，流言蜚语困他如牢笼，回过头来发现自己被同化成了异类。 转发量超过一万，完全可以追究责任，付莘态度坚定不接受和解，所以警局到时一有结果就会通知到她。 不过他们没多问，知晓是无妄之灾以后，还让她周一别请假，早点回去上班。 哪里有差错，他们最清楚不过，网上的闲言碎语怎么会盲目相信？ 回家随便吃了点东西，付莘熬了一整晚，整理出18、19年科研期间，刘珂是怎么瞒天过海通过盲审、虚假署名，以及欺骗学生的证据链。 科研合作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三岁未完成的事，不会再把二十八岁的她困住了。 维权时期，付莘的态度从始至终很强硬，表示追究到底。 那段时间，付莘很焦虑，压力也大，整日浑浑噩噩。 几乎是车轮式循环，一轮就是个小时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