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检查出来是淋巴癌,我很早之前就告诉他按时吃饭不要熬夜,结果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下个月手术,但这个病你知道的,很难好。” 她过去常听许玲珑抱怨自家老公工作性质特殊,保密性又强,一旦紧急召回,短则数周,长则半年,回不了家通不了电话。 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好了起来,又发生这种事…… “他疼成那样还笑着讨好我怕我生气,真是傻瓜,可是他为什么狠心生病让我心碎……” 许玲珑趴在桌上,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哭累了。 付莘深吸一口气,平稳内心翻腾的情绪。 她叫来服务员买单,扶许玲珑回酒店休息。 付莘咂摸半天也吃不准这句话的意思,但她觉得许玲珑这句话应该也是在说自己。 由于付莘讲课的状态肉眼可见变得严肃和公事公办,学生日常插科打诨的情况少了很多。 峰北市十一月的天气好得不像秋天,也不像临海的盛鸣市,总是蒙着一层水雾。 休息日最后一天,原萱难得不泡实验室,付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爬山,毕竟校运会快到了。 说起来何聿周也是受害人,他代表信息学部抽到了抓人的红方,这意味着学部的参赛人员得全程追着定位跑。 每个学院最多四位老师参加,整个学校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学院,除去合并为一个队伍的文学部,也有二十多支参赛队伍,合计起来是个不得了的数目。 付莘被逗笑:“那就仰仗你了。” 想着才九楼不要紧,以前学生时期住宿舍,提着两桶水她都能健步如飞爬上三楼。 付莘撑着栏杆歇了会儿,楼梯间回荡着她有些沉重的呼吸。 她点开微信一边回复信息消磨时间,一边爬楼梯。 付莘忍笑,按着语音键回:“怎么这种奇葩老是让你碰上,要不咱还是去庙里算一卦吧,在上进和上班之间,也许上香比较管用——”她光顾着说话,踩空台阶,心头闪过一瞬慌乱,不由地摒住了呼吸。 “小心!” 很奇怪,付莘感知到耳廓马上就烫了。 楼梯间门外的走廊,灯光白亮,有些刺目,付莘稍稍眯起眼,低她一个台阶的男人被阴影笼罩着,给人种虚幻又可靠的感觉。 男人又咳嗽了一声,大概是怕传染付莘,略微与她拉开距离。 “哦好。”付莘攥着手机,抬腿又爬了几级楼梯。 -------------------- 登山计划事出有因,可付莘没预见后果——大腿酸痛,连着两天颤颤巍巍,站也站不得,走也走不得,成了半个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