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莘在学校住得不太习惯,相邻都是老师,免不了要社交。 所以只要不是太晚,她现在都坐地铁回家住。 付莘混迹在他们之中,虽然勉强能够浑水摸鱼,实际上拉高了平均年龄,有装嫩的嫌疑。 付莘快步远离人群,到地铁口刷码进站。 美滋滋幻想象着夜间生活的付老师慢悠悠行走在小区里。 应该是焦油量很重的烤烟,顺风飘到她鼻子底下,差点呛着。 浓郁夜色深处,一个人倚着车门,指尖一点猩红。 -------------------- 付莘好整以暇盯了他一阵,冷不丁开口道:“胆儿真大,怎么跑到楼下抽烟?” 像极了学生逃课到网吧吞云吐雾的抓包现场,陆乔修脸上浮现出慌张和歉疚。 不会是刚结束哪个活动回来的吧,这一套装造成熟又性感,不像他的风格。 他心虚地解释:“花花姐不让我抽烟,家里抽她能闻到。” “我经纪人。” 看着付莘微微蹙起的眉头,陆乔修忽而问道:“你很讨厌?” “为什么讨厌?” 那要说回18岁那年。 几经周折到陈斛家门口。 “ay?”ay是在加州照料陈斛日常起居的美国妈妈。 熟悉的声音在付莘耳中回荡,但那瞬间付莘只觉得陌生。 为了来见陈斛,成年后的付莘第一次穿上了带跟儿的皮靴。 却怎么都料不到是这副颓废的光景。 “没有为什么,闻着呛人。” 等电梯的时候,付莘没话找话:“还没问过你,你读的哪所大学?” “这么巧!我就在峰大教书。”她指着自己。 走进电梯,透过电梯内镜子的反光,陆乔修悄无声息扫了一眼付莘的模样。她随意扎起马尾,额前的碎发没捋干净,素净白皙的皮肤,唇色不点而红,反衬得眉眼稍显清冷。 对着这张脸,陆乔修实在叫不出老师二字。 “我读的文学院,大四。”陆乔修说。 付莘好奇:“文学院哪个专业?” 见她俨然一副完全想不通的神情,陆乔修解释:“我入圈得晚,来不及参加艺考的培训,幸好成绩还不错,文科类专业可以随便选。报志愿前公司有位老前辈告诉我,表演固然重要,但要读懂剧本和深入剖析人物,还得有文学底蕴作为支撑。考虑再三我就填报了。” “那时候压力很大,公司给我的人设很完美,各方都盯着我的高考成绩,我不能让支持我的人失望,还有很多人把我当成榜样,不努力不行的。”他倒谦虚。 “就算你没考好,大家也能理解吧,毕竟演戏和学习不仅靠天赋,也需要努力,没人可以保证二者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