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下了场雷雨,一些没有铺石板的土路难免有些泥泞。 分针从最下方顺时针转到最上方,连时针都往前走了一格,可说好要来决斗的对象并没有如约现身。 他这样低骂道,还十分暴躁地踢了下身边的灯柱,引得不少人看过来。 突然,不远处的巷子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查尔斯少校也不例外。 暗巷中的垃圾集中地,前来收垃圾的老人瘫倒在地。 先后赶来的人赶忙扶起老人,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这里 刚刚赶到的查尔斯少校拨开众人走到近前,看清了尸体的模样后也震惊到失语。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能随时脱出眼眶,似乎在生前的最后一秒也不能相信自己真的要死了。 过了很久,才有人颤巍巍地说道:“吾主在上……他怎么会……” 除此之外,他上半身的衣服被扒开,有人在他的胸口刻下一串暗红的经文。 058 她呆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床帘,过了很久才完全清醒,快速掀被下床。 简单用完早餐,利昂娜先给玛格丽特公主写了封长信详细汇报了迎亲的始末……当然,她暂且省略了自己女性身份被戳穿的部分。 首先要去的自然是纽克里斯的治安所。 纽克里斯作为距离帕克丝庄园最近的小镇,利昂娜对这里的治安所还算熟悉。 后来在怀特伯爵中毒身亡后、利昂娜察觉到父亲的死也许不简单时,她也曾上门向这位老警司求助过。 但他也没有拒绝给予老友之子适当的帮助,承诺自己如果在今后发现什么会及时通知她。 前年的创世节,一个纵火犯流窜到纽克里斯镇。那人趁夜间街上人少,在镇子四处点火,连带着治安所也被烧了大半。 参加过老警司的葬礼后,利昂娜便没有再关注纽克里斯治安所。 他们到达时已经是上午八点,按理说治安所的警员早已到岗。 疑惑的主仆二人走上台阶,透过玻璃门往里面看了眼,发现里面倒也不是没人,只是本应站在门口执勤的警员现在正窝在门内的椅子里呼呼大睡。 男仆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开始敲门。 巨大的声响让倚在门上打盹的警员瞬间惊醒,差点连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警员扶正帽子,没好气地打开门,满腔愤怒在看到门外的两人后瞬间哑火。 头戴高礼帽,西装外是一件黑色的半长外套,拎在手中的手杖更是闪着黄金特有的光芒。 “在、在的……” 室内的办公桌边还有两个穿着相同制服的人,应该也是治安所的警员,听到这样的动静也跟着看过来。 利昂娜还是第一次连身份都没报,直接被迎进治安所,不禁在心中感慨这里的纪律实在是散漫到了极点。 “要是沙利文还没死,他应该还在这里担任警司吧?”她脸上客气的笑彻底消失,只淡淡扬了下下巴,“跟他说,利昂哈特·弗鲁门有事找他。” 带着起床气打开门,还不等他开口训斥,警员口中的名字就把他吓醒了。 怀特伯爵——即使他已经去世三年,他在怀特郡的地位依然十分超然。 据说他因为那起轰动一时的投毒案身体变得极其虚弱,不得不到外地休养治疗,只留一个经纪人打理伯爵留下的财产。 沙利文警司当然t不会相信这些谣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伯爵之子会在如此平凡的一天突然回来。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跷腿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偏过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早上好啊,沙利文警司。”年轻人没有起身,左手搭在手杖上,右手打开自己的怀表看了眼,“八点二十六……你这样的生活习惯可不太好啊,过去的039奥尔德里奇警司039可是不到七点就到治安所了。”笑地看向现任警司。 此时的他只能一边赔笑一边走上前,试图用新话题盖过迟到的尴尬:“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弗鲁门阁下。听说您是来报案的?不如到我的办公室里谈吧!” “我们也好久不见了。”小弗鲁门先生向后靠在椅背上,“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但我以前没怎么见过你。你以前就是纽克里斯治安所的,还是后来调来的?” 利昂娜听着他把自己的经历像倒豆子般解释了一遍,不禁笑出声。 听到这个名字,刚松下一口气的沙利文警司顿时露出一个纠结到极点的表情。 利昂娜还跷着二郎腿,明知故问道:“怎么说?” 沙利文警司压低上身,小声道:“她是一位庞纳城里大人物的情妇……我们上次逮捕本·琼斯时,那位先生就拍了电报,说他没有在书面上留下恐吓信,就算告上法庭也无法构成敲诈勒索罪,让我们不要因为几铜币的小事浪费资源……” 哈蒙·米切尔森爵士,庞纳治安所的实际掌权人——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警司敢招惹的。 沙利文警司掏出手帕,开始擦额头上的汗。 利昂娜既不着急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不停擦汗,期待着对方最后会给她怎样的答案。 没等小弗鲁门先生等到一个答案,治安所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