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桐双手深深陷入结界中,不顾掌心绽开的伤口,她咬牙:“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肯喊你师尊,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么!你现在,现在从里面出来!”“那么多beta,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你不是不爱管他们么!你又不喜欢他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跟你教给我的东西不一样!”沈意桐从未如此失态。她被莲花精教得很好,师徒两如出一辙的性情。此时字字泣血,撕心裂肺,震得周围修士都不免回头去看。她殷切的眼眸中青影确实折身飘了回来,但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破开结界——莲花精嗓音轻慢一如从前:“我若是不喜欢人间,当初就不会从天河下去了。”“我当然不会教你送死,你又不是beta。”“我的洞府从此只有你能进去,里面的东西归你了,好好修炼。”莲花精抬手,一股轻柔的力将沈意桐的双手‘拔’了出来,领着她整个人飘向远方。沈意桐不挣扎了,她呆呆望着那道青影变成无数个飞向结界深处的黑点之一。今天与昨天没什么不同,师尊要她练剑,她练了,还故意使坏擦破了师尊手背上的一点皮。午时大地开始震动,持续了一刻钟。再晚些时候师尊就不见人影——沈意桐一路从合欢宗追了出去,却在天尽头被结界拦住。为何只选优秀的beta弟子?因为不优秀的修士连天尽头的天然结界都无法越过。她沈意桐就算想用自己的命去换莲花精的命都不配。她当时就崩溃了。最难过的不是看着在乎的人去死,而是替她的资格都没有。青色光圈一直送沈意桐出了天尽头才消失,熟悉的冷香散在空气里,被浓浓的血腥气盖住。沈意桐也曾想在陌生世界换张脸换个身份好好生活,师尊的无用赴死令她对世界设定的不满达到峰值。在莲花精死后,师门里的长者还想瓜分她洞府里的宝物。贪婪恶心的模样牢牢记在沈意桐心中。此后沈意桐成了叛经离道的典范,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总要做旁人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她一开始常不屑,觉得莲花精平日里的不问世事都是装的,实则无法摒弃缠绕在beta身上的枷锁——用那张笑脸不知骗过多少人,让她以为她是特别的。却又在无数次走火入魔前夕被冷香生生拽回,不至于沦为泯灭人性的魔头。直到坐上车,池醉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谁的话也不理,只用一对黑沉沉的眼珠子盯人。闭上眼,脑海中那人半垂睫羽似是叹息似是宠溺的模样挥之不去,吐息被死死隔绝在结界之外。一边生,一边死。胸膛里某种东西被狠狠撕裂的感觉仍有余韵,疼得她分不出一丝力气去回应旁人。慕容苦着脸看向后座披着外套睡着了的alpha。这位应小姐身体实在太不好了,每次拍完戏都会累瘫,任外面天翻地覆也醒不来。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她陪在池醉身边。宽大外套下,是两人交握的手。慕容知道。应黎强撑着困意下车走到酒店,一沾到床又睡着了。她并不知道omega在床边站了许久,只知道做了个呼吸不畅的梦,醒来面对着一张秀美的脸。“醉……”唇微微一动,便被上面加剧的狠劲给咬得说不出话。昏昏沉沉的思绪似乎清明了一点,早已暖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另一具不陌生的躯体,以被完全压制的姿势。omega像是渴求某种东西一般在她唇.舌间肆.虐,合上的眼皮轻颤,时而含糊出一声轻哼,跟着是腰间越发收紧的手臂。房中浅淡花香逐渐被浓烈的甜酒气息遮盖。往常轻易能吸收的空气在此时变得格外吝啬,烫得她纵容的手忍不住落到omega肩上,温和地往外推着。然而身上的人极难招架,勉强退开两秒,又是一阵不管天昏地暗的蹂.躏。到最后分开时,应黎已是一分力都没有了,轻垂眼看目光灼热的omega,漂亮指间也多了抹红晕。“我不会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良久,池醉抓紧了她的手腕,说道。alpha只是笑笑:“我们都不会死。”池醉面色微沉,主动放开手。望着这人离去的背影,应黎彻底将眼垂下去。辨不清情绪。池醉几乎没有出不了戏的情况,今天这场戏跟之前所有的不同是与现实交叉到了某个点。好巧不巧,这个点是她的死穴。室内灯光亮得很,拉不长这人的影子。但应黎总觉得自己五指间仍缠绕着细线——勾住了对方的七情六欲。凉下去的床榻终又被温热的身体占据。对方这次不仅限于亲.吻,毫不掩饰的信息素席卷过来,逼得她一呼一吸后眼眸微醺。“不睡会么?”指尖在omega后颈处轻点,像某种倒计时。池醉嘴角扯了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你已经睡了一路。”不得不说,跟应黎待久后,这种假装听不懂人话的技术日渐娴熟,偶尔也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