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碰到了池醉的后颈,曾经伤痕累累的腺体。池醉瞬间睁开眼,有冷厉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如果触碰的人不是应黎,此时身首异处都说不定——这地方是omega的敏.感点,亦是她的逆鳞。淡淡的书香气自alpha身上幽幽散开,没有丝毫攻击性,安抚又柔软地晕出去。应黎轻闭上了眼。“应……黎。”许久没叫她的全名,池醉卡了一下:“我以后不能怀孕。”应黎知道她后面的话肯定不是‘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或者‘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果然。池醉说:“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我不会让没有血缘关系的a或o住进家里。”应黎轻轻‘嗯’了声,像是答应今天可以吃饺子那样随意。池醉抿了下嘴:“我没有开玩笑。”“唔!”猝不及防,她发出一声闷哼。因腰上的手动了,指尖不太老实地摩挲柔软。她正要恼怒地瞪这人,就见alpha笑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三个字。”“……”往日就在嘴边的称呼突然就有点喊不出来了。池醉将脑袋重新埋进了alpha的颈窝,赌气一样。可鼻尖抵到的滑嫩太令人舒适,她的气没一会就散了。搁置在后颈处一直没离开的手指也不让她难受。就这样睡去,似乎也不错?只是池醉并没多少睡意。她自己开车过来的,路上好几个小时,又堵又闷,憋了一路的不爽。来了老宅,以为可以报复到alpha身上。结果看见这人拄着拐杖也要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给她拥抱,便不舍得再看这人失力倒在地上,连压住应黎的身体也只敢放上去一半。她想,这一年都不会忘记alpha朝她走来的那几步了。在旁人看来是可笑又廉价的最低等感动,她记得很深刻。她希望这人的腿马上就好,向她走来更多步。“若不是身体原因,我应该已经摘下腺体。”池醉蓦地清醒:“!”应黎声音很轻,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里飘来,幽幽的,飘走了就不回来了。“我很厌恶标记或永久标记这种锁定一个人一生的方式,更厌恶通过信息素让一个人失去反抗能力的生活常态。”“大概没有什么,比身为一个这样的alpha让人恶心的事情了。”池醉怔怔望着眼前的莹白。她第一次听见有alpha这么厌恶自己alpha身份。尽管她知道应黎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可,挖出腺体?这对alpha来说跟死了有什么分别?接下来的一句话,与池醉的这句设想类似,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这种特权,跟撞死一个人又说她是故意碰瓷有什么区别呢。”是啊。在池醉的前世记忆里,这人是完全不同的。而在这一世,她也见到了那个让人厌恶的灵魂。所以《合欢宗》游戏中,主角没有信息素的设定可以存在某个世界?如果是这样……池醉分不清是身体在颤还是心跳得太快了,她听见自己说:“挖出腺体,你会死。”应黎安抚地拍拍她后背:“所以身体不允许的事情我不会做呀。”池醉不说话,抬起的眸子分明在警告:最好是这样。凶巴巴的眼神在吻落在眉心时就松散了,一塌糊涂。池醉攥紧了手指,嗓子发干:“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alpha笑得温柔:“因为想送你个东西。”池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不在这人身边,自然有的是眼线给她时刻汇报这人的动态。她知道这人这段时间只出了一趟门,买了一个东西。“这些话一定要说在这个礼物前面。”应黎顿了顿,笑得更好看了,“想让自己变得负责一些。”alpha后面半句话半是感慨半是玩笑,总之没有一点要做人生大事的紧迫感。池醉僵硬着身体,被alpha半抱着坐起来,又呆着眼看她从木茶几下面抠啊抠地抠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绒盒。她太过轻易地打开,太过轻易地拿出那枚款式简单的银戒——又很随意地拿过池醉的手,用指尖挑起omega的无名指,慢慢套了上去。直到那冰凉推到底,池醉如梦初醒:“你都不说一句话?”应黎不大正经地笑着:“我在心里问了,你在心里答了。”池醉脸一黑,伸手就要去拽——应黎在此时又抠出一个绒盒,中断了池醉的动作。“快点呀,”alpha竟然还敢催促,“我在等你说离不开我呢。”在这人摸上自己脸的前一秒,池醉将绒盒用力丢回茶几上,直接把眼神诧异的应黎压倒。池醉黑沉沉着眸子,当着应黎的面取下戒指——然后戴在应黎的无名指上。只听omega咬牙说:“该给我的誓言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准少,别想欺负我。”戒指内壁不凉了,被池醉的体温暖热。应黎伸出手够了够头顶的灯光,眯着眼看了会儿。池醉不满地抓住她的腕,压在她头顶,冷声问:“你听到了吗?等会你必须有力气下去,亲自找到戒指,然后……说你爱我,再给我戴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