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不……”应黎只说:“坐。”听起来像命令,管家也没有推辞余地了。因为应黎说过,她在这里睡着了就只加个外套盖着就可以,所以管家没有将她推回卧房。刚整理好桌上的书,书房的门被推开了。管家回头一看,眼神惊讶:“您怎么来了?”不是要躲着应黎小姐吗?别墅内有暖气,omega穿着暖杏色高领毛衣,稍长的发在脑后轻轻束到一起,颊边垂着几缕微卷的碎发。她的肤色比杏色白得纯粹一些,鼻梁上多了副银丝边眼镜,将那圆而偏软的眼眸衬出几分冰雪气。身体上的疤痕能养好的养好,不能养好的用手术去除了,拍戏难免露出脖子,有疤痕不好看。毛衣略宽松,袖口没过手腕,盖住半截手。整个人慵懒中带着一点小精致。从管家进入这栋别墅上班至今,他都没见过池醉发过火,甚至在omega脸上找见一丝情绪都是极其难得的。她不常在人前露面,也几乎没有夜间活动。不拍戏的生活三餐规律、睡得也早。——然而管家莫名有些怵她。说不上来原因,纯凭感觉。池醉没有看他,从她进来的那一刻眼睛就落到了窗边那人身上。看见alpha肩上有些单薄的外套,黑眸轻轻一转,这才转到管家脸上。管家:“!”管家:“我马上去换一件。”池醉摇头,慢慢过来。管家连忙让开身体,小声说:“应黎小姐睡了一会了,这是她没看完的书,我夹了书签。”omega轻声说:“你先出去。”管家看看alpha,又看看那只猫:“好。”莹白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会。几秒钟的迟疑与不确定,慢慢爬进了她的眼睛里。咕噜噜睡了一觉醒来,懒洋洋着身体。见到另一个主人它咪咪叫了两声,垂在边沿的尾巴一抖。那只手终究没落到alpha脸上。撤回去时却被放在桌上的手给攥住。顺着腕上那几根细白手指看去,没多久便对上那只含着轻薄笑意的眼。黑沉沉的眸子闪了闪。omega若无其事蜷缩了手指,轻轻挣脱开。眉眼间仍是冷的,只是漫天飘扬的冷、推在院子里圆润可爱的雪人的冷,怎么不算同一片天空下的雪呢。“她,还给你了?”池醉直起身体,脸稍稍往旁边侧着,没有继续与她对视。“是呢。”应黎拢了拢外套,手托在下巴处,“她怕再不想明白下场只有死。”omega垂下眼睛,长长睫毛微微颤着:“我没有那么大能量。”有没有显然早有定论,不必过多纠结。睡这一会并没多精神,反而比睡之前更困了。应黎懒得将眼睛睁开,半开半合偏向窗外:“在病好之前,我怕是要打扰你了。”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看墙上的字画,一个看窗外仍在飘的细雪。像是偶然在某件咖啡厅遇见的老同学,多年不见,除了从面相上费力找出的那么点记忆感,余下的只有属于空白的尴尬。不过这句话让池醉的眼睛又侧了回来。“病好之后就走么?”omega表情更冷了:“未免太……过河拆桥。”似是心有所感。那只左眼看不见,应黎也理所应当地笑着转头:“没办法,拆桥是爱好,你多担待。”“……哼。”不再像先前非要哼给这人听一样,omega的声音很微小,比雪落在枝头的响还碎。这一声从身体里出去,微微紧绷着的脸缓和不少。alpha手指搁在咕噜噜柔软的肚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毛。右眼也不负担左眼的工作,迷迷蒙蒙没有一点精明的样子。“圣诞节快乐。”不知道谁先说。后面那个人语调略略僵硬,但也跟了句:“同乐。”之后的几天池醉不再躲进那间上锁的小书房里,而是大咧咧拿了本漫画书坐到应黎对面。咕噜噜有了选择的余地。应黎不喜欢它在自己腿上太久,它就中途换个人窝住,直到池醉也把它抱回到桌上放着为止。雪一连下了一个星期,有大有小,外面白得让人心软。池醉的经纪人帮她接了一期综艺,《追云》剧组的几位主演几乎都要去。这档周播综艺录了六七年了,主持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节目也为了别出心裁换了不少热元素。经纪人知道池醉话少,平时待人不亲近,她也不强求池醉必须营业啥的——完全没这个必要。经纪人:“这次采访的主角是那个演舞女反派的omega,江晚晴有印象吗?你不想被镜头扫到就离她远点。”池醉点头,顿了顿,说:“我带个人去。”经纪人惊奇,也没多问:“行,票好拿。”最后池醉跟她拿了两张票。因为易璇也要去。当易璇看见那个浑身裹进羽绒服里的alpha时,嘴角不着痕迹地露出一点弧度。车仍是停在院门外。应黎脖子上的厚围巾几乎挡住了她的嘴,让她更加懒得说话了。经纪人咽咽口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