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随时能死。上车时她的心情略略愉快。没什么比这一世能善终更叫她开心的事了,容夫人挡不住,容家也挡不住。车即将驶进见雾山的隧道。应黎很能理解容夫人的担忧,只是有些事她要做。白日离开,再等夜里回来,有池醉在中间斡旋,容夫人那话不好再说第二遍了。应黎合上眼,静静享受短暂的、身体没有一丝不适的时刻。“不好!!”司机大喊一声,紧接着,拉长的喇叭声与车轮在地上摩擦的声响瞬间包裹应黎的所有听觉,到了刺疼的地步。alpha猛地睁开眼。眼前好似放了慢动作。车前方宽大的玻璃‘咔嚓’一声全碎了,巨大的货车车头逼近再逼近,将路虎的车前盖像压卷饼一样挤成废铁。在这阵足以震出灵魂的碰撞中,应黎的头狠狠撞到车玻璃上,昏迷前感受到得出唯一热量,是自己额上不住往下冒的血。她的安全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偏偏就这么巧,对准了那破碎的玻璃。闭上眼,似乎听见谁的笑声。冷冷幽幽。第47章 余老太太撑着拐杖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眼睛盯住手术室亮起的灯像入定了。顾老太有心劝余老太太,可惜自己都慌得不得了,这舌头怎么都捋不直,完全静不下心来。这要是应黎小姐也撑不住了,老太太她岂不是……顾老太拼命抑制住这个念头,双手合十嘴里无声祷告着。应黎情况比司机凶险太多,送来时几乎是个濒死状态了,就剩一口气。谁也没想到进手术室之前这个满脸是血的alpha还能挣扎着醒来,交代几句话,吐得到处都是血。仅仅只有短暂的半分钟不到,也令当时的医护人员都震惊了。小护士将alpha那几句话转告给易璇,守在手术室外的beta咬牙停了会,最终看了两位老人一眼,转身离开。地上还有拉成丝的血迹,尽管清理过一遍,边角处却没顾到。容明玉如此失态,手中金贵的瓷杯都没拿稳,‘吧唧’一下摔在地上成了不值钱的碎片。“那货车司机已经被抓起来了,酒后驾驶。”容明月沉着脸,“而且不是初犯,才放出来没多久。”容明玉咽咽口水:“不,不是我说……这,这绝对不能让醉醉知道吧?可是也瞒不下去啊,这么大个事儿……”容明月:“好瞒。”容明玉眼珠子愣愣地转到自家亲姐脸上,好半晌,发出一个音:“啊?”容明月平静说:“昨天夜里,就有人把应黎从医院接出去了。”容明玉知道容明月一直盯着医院呢,若有人来接,要么是可信任的人,要么是容明月拦不住的人。容明月想了想,又说:“她确实不适合待在国内了,那游戏估计都不能过审。”不适合待在国内是真的,但——容明玉:“这跟游戏又有什么关系?”容明月简单说了说,容明玉抽抽嘴角。这人还真是……不折手段。容明玉:“我记得她是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但什么朋友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还是说本来就在国内?”容明月摇摇头,面色更加凝重。显然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说,容明玉也不多问了,心里有个数。厅内安静下来,容明玉心里堵了一口气,嘴上就没个把门:“她还没脱离危险期吧?这么搞来搞去,也不怕半路上人就……”后面半截话被自家亲姐一瞪,说不出来了。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场意外,是一场谋杀。应黎得罪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排人,是一整个群体。对方既然动手了,现在不止是应黎的事了。余家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容明玉平时不爱掺和这些事,要不是那个人跟自家小妹有关系,她问一嘴都算闲着没事干。往后一靠,整个人软进椅子里。容明玉看了会天花板,问:“姐,我要是跟她做同样的事儿,妈妈是不是会把我赶出家门啊?”容明月冷哼一声:“你说呢?”容明玉嘀嘀咕咕:“还好我只是泡小o……”容明月手指碰到了桌上的茶杯,半天没动。她平澜无波的眼中难得染上一丝烦躁。有人刻意封锁消息,苏又青和言若都是一个月后才知道应黎出事。毕竟她许久不去珠宝行,先是在家养病,后又去了容家……没有大事苏又青也不会贸然跟她联系,怕加重养病负担。得知池醉对此不知情,还被身边的人哄骗着说应黎出国去玩,言若二话不说开车来了片场。当她横冲直撞撞到那人面前,看见omega一身白衣戏服坐在化妆间,轻抬着头让化妆师为自己描眉,她嘴张了张——来前苏又青劝过她:言夫人不让池醉知道也许是好事。一个是什么都做不了,平白心里有气,一个是不知应黎死活,平白担忧。都是徒劳,何必再牵连一个好不容易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呢。这是一部古装剧,池醉扮演一位beta乐师,因与一桩血案相关被女皇委以重任三天之内查明真相,否则人头落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