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到跟在苏又青身后的beta脸上,想着是苏又青才回国的朋友。“就、就把你关起来!”这道细声细气的嗓音又软又嫩,语速极快窜入应黎耳中,带着内心深处被戳破的羞涩与期盼,像极了小孩子三分钟热度的玩笑。应黎停顿视线,这人又嘟囔着补充:“在,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话也说不清楚、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如何混日子的柔弱omega,一身伤都没养好连做对手也不配的小笨蛋,竟然妄想着如此大的美梦。应黎甚至懒得反驳,‘嗤’一声笑了。池醉:“!”她瞪圆了眼睛。尽管之后又十分不满地纠正‘我不说假话’‘就是真的’‘一定要跟我结婚’云云——alpha只敷衍地拿块茶酥塞到她嘴里,再给她端了杯草莓汁,哄她吃饱了去别墅睡一会。池醉腮帮子一鼓一鼓吃着点心,圆溜溜的大眼睛凝在身边人被光照了一半的侧脸上。从应家这摊泥沼跳进余家且掌权大半的alpha身体很差,好像习惯了从无到有的过程,无论得失都有种不符合年龄与阅历的淡然。如果是真的不在意,又怎会费尽心思拿到那么多东西。如果在意却又装作不在意,又怎会在各个关节如此豁得出去。病弱的她霉运也缠身,隔两日不是这里伤了就是那里伤了,这样认真活着的人竟连走路也能磕着碰着。正如这身孱弱皮相里镶嵌着的那颗刀枪不入的心,冰冷决绝沿着血液流向四肢,没有所谓地从眼里表露了出来。她是矛盾的,又是鲜活的。应当存在这世间,也该被自己遇到。应黎错过了身边这人贪婪阴暗的眸,也不去计较轻轻触碰在腰间的手。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余曼雯鬼鬼祟祟找上了池醉。说来也巧,往常总跟在这o身边保护她的易璇不见踪迹,连该回来陪同老夫人吃晚饭的小白眼狼也没动静。像是一个惊喜礼物,余曼雯如此轻易地摸到池醉身边,将那段视频递给她看。心满意足瞧见这小傻子面上的惊恐,余曼雯慢悠悠说:“你也别怕,应总说了,只要你一个人去这个地方,你母亲就不会有事。”提及那个人的名字,omega明显惧怕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瑟缩着像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崽。余曼雯笑了:“要知道你母亲刚做过手术,正在恢复阶段呢。应总现在也没什么条件,他吃点苦不要紧,别牵连了你母亲,你说是不是?”李美兰在离开的路上被应鸣绑架,要求池醉孤身一人去郊区某个废弃厂房,放言她一露面就不伤人。视频里是李美兰被人绑着双手双腿呼救的画面,撕心裂肺。“……黎,救……”池醉六神无主地转身要跑,被余曼雯一把拽住。女人恶狠狠说:“应黎怎么可能会救你母亲!她巴不得你家人都死光了好把你藏起来!她再娶个名门贵女,让你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小三!”“你去找她,就是要害你母亲!”“你也不想想——李美兰为你做了多少事?保护了你多少次?她是你母亲,做出多少伤害你的事都是你母亲!”她声音好大,吓得池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余曼雯说一句应黎不好,omega害怕极了也要摇头否认,嘴里哆哆嗦嗦说着‘不’,带着委屈的哭腔。最后余曼雯不耐烦了,干脆将她丢到车上,要求司机务必送到目的地。夕阳西沉,辉光只洒落在高处。废弃厂房最多不过五层,该撤的东西都撤走了,院子里杂草丛生。草尖一动,不知是风还是蛇。“……怎么会是你?!”应鸣勒住李美兰的肩膀,刀尖抵在她脖子上,退到了四楼边缘。看清来人,他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站在那别动了!不然我杀了她!”李美兰怕得尖叫声就没从嘴里断绝过,哆嗦着腿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救、救命啊!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应黎把玩着腕上的玉镯,唇边弧度浅浅,左侧站着易璇右侧站着警官——“你故意刺伤应烽,趁着混乱逃出来,绑一个刚做完手术的女人。”“应鸣,你狼狈过头了。”“闭嘴!!”应鸣多想把这个人挫骨扬灰,但他很清楚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我不管你跟我说什么废话,没有五百万我绝不放人!”“还要一架直升飞机!半小时之内准备好!”他为了快点要到东西,用刀尖在李美兰脖子上制造出伤口,疼痛更加刺激了李美兰,大喊大叫着池醉的名字。——对面三个人却十分冷静,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心里打鼓,应鸣怒吼着将威胁重复了一遍,应黎慢悠悠问:“这是你的遗言吗。”刀身继续深入李美兰的脖子,应鸣紧紧盯着应黎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丝伪装的蛛丝马迹:“你不怕我真的杀了她!”“应、应黎小姐,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李美兰颤着声音,“我,我死了,您也不好,不好跟醉醉交代吧……而且醉醉她,她马上来了……”“救?”应黎疑惑:“救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