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楚瓷也确实说到做到,只要自己开口的事情她都帮自己做到了,包括挖除腺体这件事,白晴晴本来想自己动手,但是楚瓷说太过危险,医院又不会给她们做,楚瓷就去找了江荀,那个年纪比她们稍长的江家继承人,最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本来这个手术单没必要存在的,但是白晴晴还是坚持让她们签上了,说是纪念,但更像是一个威胁,一个罪证,到现在这个威胁确实发生了作用。可到现在白晴晴才知道,在当年楚瓷喜不喜欢自己以外,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楚瓷她不喜欢自己,但是却依旧愿意无条件帮助自己。这样的人超出了她当时的认知范围,她只坚信人都是有利可图的,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楚瓷真的不遗余力帮自己拿到了白家,可是就算面对自己的拱手相让,她却依旧不为所动。在坦荡的楚瓷面前,她多年的提防和怀疑显得如此卑劣可笑,她就算再不可置信地一遍遍问楚瓷答案,她最后的回答也一定是让自己去守好自己的白家。甚至在知道了自己对她的提防和算计后,依旧一言不发,包容下自己的猜忌,情绪稳定地告诉自己她没想过要白家。在现在自己在威胁她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她甚至到现在劝自己的,还是让自己脱离过去的泥沼,向前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和人生。在楚瓷平静的视线中,白晴晴拿出打火机,拿起那张染血的手术单,将它烧了个干净。始终如一,坦荡耀眼的都是楚瓷,所谓的变化,只是因为自己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遮蔽了自己的眼睛,以为她一样和自己堕于黑暗。如果没有这颗怀疑的种子,或许就算楚瓷依旧不喜欢自己,但也不至于现在连个朋友也算不上吧?她记忆中明艳张扬的少女再次鲜活起来,那朵在骄阳下递给自己的花始终热烈盛放。“白晴晴,再见。”事情结束,楚瓷看着在望着灰烬出神的白晴晴开口,然后离开了这个餐厅。楚瓷的车向远方越行越远,白晴晴留在灯火通明的餐厅里一动不动。楚瓷不知道最后白晴晴心里所想,白晴晴同样也不知道她的怀疑其实本来没错,只是因为楚瓷在结尾处的到来,用结局改变了一切,曾经原主伪造出来的假象,到现在是真实的楚瓷。因为这样,“楚瓷”这个名字在白晴晴的人生里,成了贯穿始终的明亮骄阳。半晌,白晴晴从餐厅出来,眺望楚瓷离开的方向,原本在萌芽期被捂住的喜欢在上次和楚瓷见面后揭开,到现在倒下的怀疑大树成了它的养分,让它肆意生长,但是却永远不会有出口。她曾经恨楚瓷是楚氏集团的继承人,高高在上,不然她就可以将其圈禁在自己的范围内,可是现在面对楚瓷,她因自己的卑劣而愧疚胆怯,连稍微靠近都自惭形秽。如果一切从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重新来过,会不会不一样?此时的楚瓷和简岁坐在去往海滩烟花秀的方向,简岁看着楚瓷,“白晴晴提了什么条件?怎么这么快就把那张纸烧了?”“没有条件,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让白晴晴放下过去,她说我变了又好像从来没变,我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就已经把纸给烧了,或许她的目的真的只是见我一面而已?”楚瓷当时平静地看着白晴晴,是因为她没听懂白晴晴的意思,不过后来看证据都烧了,那就证明事情结束了,自己也就离开了。“嗯,现在事情结束了就好。”简岁看着楚瓷,她倒是能大概猜到一些白晴晴的想法,但是不管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楚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还有半个小时烟花秀开始,幸好还不晚。车辆到达海滩的时候,刚好十一点。这边的海滩上已经布置好了,这个地方不是很大,官方通知的烟火秀的地点在另一片更宽广的海滩,这边只是为了楚瓷和简岁而准备。盛大的篝火熊熊燃起,在海岸边上照亮了一整片海滩。简岁牵着楚瓷的手,看着她身上穿着自己亲手给她设计的衣服,一袭白裙在篝火的映照下同样热烈如火焰,底色又圣洁如神祗。蹲下身,靠在楚瓷的腿上,简岁眼中略有遗憾,“本来是我还欠你一支舞的,我学得可认真了。”楚瓷握住简岁的手,“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简岁诧异地抬眼,楚瓷点点头,“就是你要累一些了。”她现在自己行走和站立确实还有些困难,但是如果简岁给自己借力,只是一支舞的时间,问题应该不大。“好。”紧紧抓住楚瓷的手,简岁将她从轮椅上搀了起来。楚瓷的手紧紧揽着简岁的腰身,简岁用力扶着她的后背,这个舞没有那么标准,但是她们亲密无间。在燃烧的篝火旁,海风轻抚而过带起点点星火,两人翩然起舞,在天穹的尽头,大海的边沿,跳她们的第一支舞,裙角飞扬中,留下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抹颜色。舞曲结束,楚瓷有些体力不支,抱着简岁微微喘息,“给江荀打电话吧。”时间差不多了,还要留出江荀赶到这里的时间。简岁答应下来,将楚瓷放在轮椅上,给江荀打完电话后,推着她往海上的一个平台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