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犹豫了一下,不过走廊里还有木子等保镖,只是说句话应该没什么关系。给楚瓷掖好被角让她放心,简岁出去见张驰。虽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简岁见还是第一次见张驰。七十岁的人了,腰杆挺直,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遍布,眉心一道很深的川字纹,鹰目竖眉,向简岁看过来的时候不怒自威。“张老先生,辛苦您过来一趟,只是楚瓷刚吃完药睡着了。”简岁走到张驰面前,客气有礼地说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敢见我?”张驰和普通生意场上的人有些不一样,他甚至完全不顾及拐弯抹角的面子,开口就咄咄逼人。“老先生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长辈,怎么会不敢见您。”简岁面不改色,不过并没有让步的意思。张驰冷笑一声,看着简岁,“她不敢见我,让你来打发我,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这不就是他们楚家一贯的作风吗?”这话说得就有点难听了,简岁脸上的微笑变浅,眼中毫无笑意地看着眼前的人,他骂楚家可以,但骂楚瓷不行。看着简岁的脸色,张驰脸上露出嘲讽,“你还挺维护她,果然,楚家最擅长的就是养狗,养替他们冲人汪汪叫的狗。”“或许不是楚家擅长养狗,而是总有些人,好好的人不当,非要想去当狗,把自己当狗,所以看谁都是狗,冲谁都只会吠叫。”简岁可不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人,面子自己给到了,対方死活不要就怪不得自己了。果然,张驰没想到简岁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一时间怒气上涌,除了楚家老爷子,就连楚雄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哪有人跟他说过这么难听的话。“老先生,请回吧。”简岁很难想象都到现在了,张驰竟然还看不清形势,他仗着资历仗着功劳想要作威作福,以为念着他曾经为楚老爷子做的那些事可以让所有人都不敢动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楚雄的眼中钉。识趣的借着最后这一分的尊重,还能回去颐养天年,不然,也就到此为止了。张驰眼中像是淬了毒一样,但是简岁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礼貌地点了下头,转身回去。进了病房,简岁看着已经睡着的楚瓷,幸好刚才是在走廊的另一头,楚瓷这边听不见声音。不过从张驰刚才的话来看,他应该是已经试图去见过楚雄了,只是依旧也没见到而已,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气急败坏。看来楚雄就是在故意激怒张驰,等着他自取灭亡,只是不知道楚雄还做了什么准备。什么准备都好,楚雄已经掌权这么多年,估计肯定会是万无一失,而张驰就会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别管是他做过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还是他这个暴躁冲动的脾气,居功自傲的个性,都注定了这条路。至于其他人,就看能不能明白楚雄的“苦心”了。简岁守着楚瓷一直到快晚上的时候,楚瓷才总算是睡醒了。依旧还是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但是烧已经退下去了,江荀说回家好好养着就行了,两个人就先回家去了。鉴于楚瓷现在还受伤的脚和虚弱的身体,江荀给送了个医院里的电动轮椅,让保镖从车上卸下来,楚瓷坐了上去。上电梯的时候,楚瓷伸手让简岁坐在她轮椅扶手上,揽着简岁的腰,靠在她身上撑着。简岁手抚着楚瓷后背嶙峋的脊椎骨头,细心养了这么久,楚瓷却越来越瘦了。“这个周末浪费了,等下个周末,我们要好好去约会一次。”楚瓷到现在还在惦记着她的约会计划,不过没关系,这周泡汤了那就下周一起去,正好她也好好做做攻略,看人家都要去游乐园,要去看电影,要去逛街……反正要去做一切想去做的事。简岁低下头看着楚瓷,“这个周末都怪我,你本来不想去看比赛的,要不是我……”要不是自己答应要去看比赛,楚瓷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有后来的险象环生,更不至于让楚瓷现在坐在轮椅上。“比赛是我答应的,出海也是我答应的,为什么要把责任揽到你自己身上?”楚瓷听不得简岁说这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这个周末结束了,我们还有下一个,如果只是一味地懊恼这个周末的不愉快,那连下个周末也浪费了。”简岁静静地看着楚瓷,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好像什么事情也困不住她,清醒又理智地避免负面情绪。“好,那我们不要浪费下个周末。”回到家,幸好家里地方宽敞,楚瓷适应着电动轮椅,挪到了卧室。看着准备去洗漱的简岁,过去拉住她的衣角,“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之前简岁一直嘴硬说没事没事,不让楚瓷看,现在都已经到家了,她不亲眼看了一眼不放心。简岁还想说没事,但是显然这次楚瓷没那么好妥协了。两人无声地僵持着,最后还是简岁败下阵来,无奈地解开衬衣扣子,微微侧过身去,露出肩膀到肩胛骨大片的淤青,很明显是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上。“都说了没什么事,江医生说了,擦一点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简岁想拉上衬衣,却被楚瓷握住了手,带着在她腿上坐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