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自认为是最有眼力见的豪门司机,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去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的专业点了个讚。 陆时年的脚步很轻,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然后再轻轻关上,几乎是做了些心理建设,才抬步往里面走。 而且,她想到顾寄欢冷冷的目光,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退意。 顾寄欢是医生,有慈悲的心肠,她是商人,永远是利益优先,仿佛从始至终,都站在了不可调和的对立面。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床上的被子有起伏的弧度,衬出瘦弱的身躯,床上之人蜷缩在一起,头也埋在被子里,似乎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顾寄欢早睡早起,每天早上八点就起床吃早饭,然后就是看看书改改论文,中午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下午会去楼下散步,怎么会现在中午午饭时间了还在睡觉? 她在装睡,换句话说,顾寄欢根本不想见她。 床上的人没说话,也没动,陆时年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就等你愿意出来跟我说话为止。” 俨然一副,顾寄欢不把脑袋拔出来,她就不肯走,就坐在这里看文件,要打持久战了。 床上的人似乎是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只是依旧蜷缩着,陆时年终于是忍不住说道:“这样会闷坏的,你出来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她可以在这里坐着看资料,但是顾寄欢不能一直这么把自己闷着,肺炎本就会导致人呼吸不畅,这样憋着恐怕会憋出来问题。 她还是不想强迫顾寄欢,想让她主动出来。 陆时年本来是不想把顾寄欢牵扯进陆家的事情的,她想让顾寄欢好好的,做一个纯粹的医生。 与其让她这么赌气,不如说清楚,让顾寄欢认清楚她这个手段百出的商人,离婚也好,分开也罢,陆时年都选择接受。 陆时年没有等到回復,她继续说道:“李进是南岭区工地的工人,那地方本来是棚户区,有很多石棉瓦简易房屋,拆除应当有一定的防护措施,但是第三方资质不完全,也没有这个意识,导致了他生病,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尘肺病病人。他们几个都被我安排进了庆南医院,尘肺病那几个工人在胸外科,所以你不知道。”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商人,为了打压马双林,我打算把这些工人当做是伤人的利器。” “计划只能提前,我按照原本的计划,亲自去工地吸引媒体注意,把事情闹大,让马双林保不住马清,也让奶奶保不住马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