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继续说道:“二爷爷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就要出手把他打疼,这就是我的做事原则,攘外必先安内,任由他在集团内跳来跳去,不是好事。” 她不理会陆时年这句话,兀自继续说道:“我和梅玉认识那年,我才二十一岁,那个时候有了你爸爸。我和你爷爷手里还没有钱,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我难产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遇到了梅玉救了我的命,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好朋友,那个时候我们达成了约定,以后我们是要结成亲家的……” 陈月芳看向顾寄欢:“我们陆家是讲信用的家族,之前的婚约自然也作数,我怜惜你孤女,提出给你一大笔股份做嫁妆,也算是不亏待你了。” “我知道。”顾寄欢点了点头,说道,“奶奶待我不薄。” 本来就是假的,顾寄欢忍不住想要跟陈月芳说明真相,那一天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被架在了火上,不得不顺着离谱的发展节奏走下去。 顾寄欢简直要裂开了,她明白陈月芳为什么反悔,但是有点搞不明白,陆时年怎么这个时候忽然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 “我那天是被邓凤仙那个女人气糊涂了。”陈月芳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背信弃义不好,别的事情我都罢了,只是你的婚事……” 她之前一直都很听话,一直都是别人眼中奶奶的乖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忤逆陈月芳的意思。 陆时年的手心有些微微的汗水浸透出来,顾寄欢感觉到两人手掌相接的地方缓缓多了些润意。 说来也很正常,她这么多年都在循规蹈矩地做事,此刻这么站出来和一直以来的权威作对,她紧张也是应该的。 算了算了,不知道陆时年怎么就疯了,但是就陪她疯一次,死也就死了,反正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胆子正锻炼到了无比大的时候。 她这一句话落下, 陆时年的眉间似乎松了松,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回来。 陈月芳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这顿饭本来就是鸿门宴,想要给两个小的施压, 让她们放弃这门婚事, 这么多年来她在陆家说一不二习惯了, 没想到她们这么坚决。 陈月芳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收紧, 收成了一个拳头,咚的一下重重地在餐桌上锤了一下,哐当一声, 架在碗上的筷子落在了桌面上。 陈月芳缓缓舒了口气,松开了手, 接过筷子,语气也稍稍和缓了一些, 轻声道:“罢了,随你们去吧。” 那个时候她还年轻,还有怒气,她也不肯低头,换来的后果就是儿子远走他乡,几十年来不曾回过家里一面,也不曾和家里有任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