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晚默默吞下一块排骨,在铺天盖地的补习班和玩命写作业之间权衡片刻,弱弱道:“我写,我写还不行吗?亲哥,你行行好,让我先吃饱了再说……” 沈书晚几乎要哇地一声哭出来。 “一个圆形水池,它的半径10米,现要在水池周围种植草皮……”沈书晚的表情濒临崩溃,颤抖地望了坐在书房椅子上,阖着眸子,脸色发青的沈黎清。 沈书晚咕哝了一会儿,沈黎清终于烦躁地掀起眼皮,“让你种你就去种,再说一句你不会做,我今晚就把你种在别墅外面的水池里。” 沈黎清终于忍不住,他掐了掐手指,露出一个堪比阎王的笑容,“怎么?不会?你今晚已经说了十七次不会了,加上这道题是十八次,怎么?你是打算集齐九十九次召唤神龙?” 沈黎清突然腾地一下站起身,吓得沈书晚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哥,哥哥,你只有我这一个弟弟啊,都怪这数学题出得太变态,不仅让我受到学校老师同学的鄙视,还破坏了我们的手足亲情,哥!出题人一肚子坏水,你可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啊!” “神兵天降”一词径直落入沈书晚的脑子里,他哀求地望向门口:“庭樾哥,救我狗命,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沈黎清眼皮抖了一下,尚未泯灭的良知如火苗般闪烁了一下,于心不忍道:“你确定……?” 沈书晚羡慕地瞪圆了眼睛:“哇,庭樾哥,原来你还是学霸,你是怎么做到的?” “……” 刑满释放的沈黎清将椅子拉到一旁坐下,欣赏着坐在桌子边教小孩做题的观庭樾。 观庭樾只来了不到两个小时,却仿佛在他家里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一道不散的影子。 原来家里多个人的感觉,似乎也挺有意思? “庭樾哥,你,你别生气。” 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观庭樾的面色已经不能用不近人情来形容,那简直就是寒流迸射,全球变冷的前兆。 沈黎清那为数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终于不再单纯地欣赏美人坐在自家书房的画面。 观庭樾倒抽一口冷气,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呢?” 13 沈黎清记得当时自己看到那句话时的不屑,心想这是什么破书,孩子又算得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师不愧是大师。 短暂的沉寂后,沈书晚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这个答案真的……不对吗?” 沈黎清已经完全地沉下脸,在弟弟惊恐的注视下摩拳擦掌,准备亲自教育一下他这个弟弟什么叫做兄友弟恭。 以及,沈书晚真的是他生理学意义上的亲弟弟? 沈黎清脚步一停,挑起眉,满眼“哟呵,你还有脸请外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