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庭樾淡淡道:“不必了,举手之劳。” 沈黎清的表情立刻变得失望,有种被人拒绝了的茫然无措感。 “可不是吗。”沈黎清煞有介事地看着他,“我这个人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你要是让我破了例,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说不定五内郁结,英年早逝都有可能……” 结合昨天强行扑倒观律师的经验,沈黎清渐渐摸索出了一些规律——观律师此人吃软不吃硬,凡事必须得顺着他来,装无辜,装弱小,激发一下他的保护欲和同情心,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黎清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只长方形的礼盒,他笑着说:“拆开看看。”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沈黎清的目光闪烁着期盼的光彩,“这是我选了一整天才选出来最适合的礼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你戴上它的样子。” “喜欢吗?”沈黎清神采奕奕地望着他,似乎很期待他能给出一点回应。 “观律师,昨晚我的提议,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沈黎清忽然迈步靠近,他压低了声音,呵出温热的气流和观庭樾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沈黎清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皱起眉:“你说什么?” 沈黎清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发出一声轻笑,“……你在教育我?” 其实观庭樾不过是拿话来试探沈黎清,果然,一向心高气傲的沈少爷脸色马时黑了。 他居然被比他小两岁的男人给教育了…… 沈黎清皱起眉,突然伸手拉住观庭樾的胳膊,力道稍微重了些,“等等!” 沈黎清笑意未达眼底,“你说得不错。” 沈黎清松开手,尽量表现得儒雅而绅士,淡笑着说:“我想你对我的理解有误,观律师,我的确非常喜欢你,可是如果我们刚认识没几天,我就对你说出‘请认真跟我交往’这种话,才是真的不负责任。人生那么漫长,如果因为一时激素上头而做出庄严的承诺,无论事后反悔还是硬着头皮为自己做出的承诺负责,都是爱情的悲哀。” 难道这些真的是沈黎清的内心所想? 他交往过很多人,也包养过纯粹肉体关系的小情儿,但从没真的爱过什么人。 “我这里不是人才招聘,没有试用期的说法。”观庭樾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我也不是享受三十天内不满意可以包退包换的商品。沈黎清,你对亲密关系的理解止步于你的想象,你从来没有实践过,却一遍遍在大脑里美化自己的逻辑,你在害怕。” 我在害怕? 沈黎清看着观庭樾的脸,想极力反驳,却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明明是自己掌握着主导权,却在不知不觉间好像掉进了对方的圈套,被动地受限于对方的思维和话题。 沈黎清眯起眼睛,白皙的面容上因方才步步紧逼的压迫渗出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仿佛光影交替的碎钻般耀眼。 观庭樾被他一扯领带,毫无防备地踉跄向前,下意识地用手臂抵住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