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陆祺什么都顾不上了,发疯般扑腾起来, “放开!” 他们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刀刃反射过岩浆的红光,置于喉咙前,随后,干脆利落地划下! 每当一股血液注入,那朵托载着魂火的业火蚀心花便膨大一分,颜色也愈发妖冶鲜艳起来,像是吸饱了养分。 与此同时,白骨上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开始渐渐生出红白的经脉与筋肉! 随着一批又一批祭品跳入火海,骨架很快初具人形。 陆祺看见他举起了匕首。 “不……住手!”陆祺歇斯底里地喊道, “爸!陆经纬!你醒醒啊!” 还未跑出几米远,就狼狈地栽了个跟头,磕得头晕眼花。 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熔岩洞: “爸——!” 有一瞬间,男人空洞的瞳孔有了焦距,犹在微微收缩着,像是身体的主人在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抗争。 透过模糊的视线,陆祺看到他的嘴唇似乎动了动。 匕首落下。 等他回过神时,谈初然正双目通红地死死抱住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结界主人钟瓒猛地吐出一口血,凌怀苏也好不到哪去,面色苍白如纸。 他拔出一朵蛊花,猝不及防向的几人方向掷去。蛊花骤然分裂成几支,密密麻麻的花粉雨点似的兜头倾下。 然而这完没还,亡命祭品的怨恨形成煞气,源源不断地破岩浆而出,海潮似的涌向擅闯者。 他伸手在祭坛某处一按, “轰隆一声”,一道厚重的石壁毫无征兆地降下,连带着浓稠的煞气,当当正正地把四人围困其中。 心魔瘴。 掺杂着近百人的煞气,这是比先前强大百倍的百人心魔瘴。 “诸位,”他轻声说, “玩得开心。” 在经历了被僵尸追,被花粉围,被煞气堵等种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后,一队伤残人士连气儿都没喘匀,又被打包扔进了小黑屋。 陆祺自从目睹陆经纬坠入岩浆,连个音节也不曾发出,也没掉过一滴泪,只有眼眶红得惊心。他好像变成了一个麻木的傀儡,求生意志全无,若不是镜楚用不禁拖拽着,恐怕当场被煞气吞吃殆尽也不会挣扎一下。 镜楚似乎是唯一一个看起来没有大碍的——如果忽略他凝重的神情的话。 在这样的情况下,单以魔气催动祝邪都费劲,更遑论直接使出元神之剑。半残不全的元神哪里经得起这个耗法,伤及根本,别看他面上端得八方不动,实际上仅是保持站立不倒下,就几乎花光了他全部力气。 当魔头当到这个地步,实在憋屈得前无古人。 被黑暗笼罩的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