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饱暖思淫-欲,凌怀苏于剑道更上一层楼,在摇光山上吃好穿好,既无外患也无内忧,不负所望地朝着纨绔的方向越奔越远。 闲暇时间,凌怀苏最大的乐趣便是变着花样地逗弄狐狸。这少爷自己风流便罢了,居然还要拉着动物一起臭美,丧心病狂地为它裁了几身粉粉嫩嫩的衣裙,丝毫不过问公狐狸本人的意愿。 这天,枕竹居里,狐狸正在愤怒地与粉裙子作斗争,几人围在桌边闲扯,瞥见它坚持不懈脱衣服的样子,话题自然而然引到了狐狸身上。 凌怀苏倒茶的手一顿。 因为它压根连化形的动静都没有。 “管它呢,不化形正好。”凌怀苏眉梢一扬,若无其事道,“变成个凶相毕露的抠脚大汉,我找谁算账去?” 仙会 凌怀苏:“……” 这些年,凌怀苏少年没长开的骨骼伸展成型,逐渐抽根拔节出成年男子的身量。举手投足间不复青涩,玩世不恭的骚气倒是越发炉火纯青。 这点特征少时尚不明显,兴许是和狐狸待久了,青出于蓝,凌怀苏本人比狐狸还像狐狸。 凌怀苏总不好直白地说“我不知道”,傻不愣登的,有违他风流浪子的气概,便大爱无疆地打了个马虎眼:“百花齐放,各有各的芬芳,每位姑娘都有独特的过人之处。” 云幼屏初入门派是凌怀苏带大的,凌怀苏见过她尿床哭掉大牙的德行,从来把她当亲妹妹,即使当年的小丫头出落成了大姑娘,在凌怀苏眼里始终是那个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一齐人面面相觑。 望着云幼屏追出去的背影,谢胧不由失笑,意味深长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吶。” “……师兄也?” 二人相视一笑,半晌,谢胧道:“半月后,便是今年仙门大会举办的日子了。” 也就是在上一届仙门大会上,凌怀苏连败十三名剑修,从此名声大噪,以至于有段时间,来摇光山求仙问道的人几乎将山门踏平。 说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享受被仰视与簇拥,逮着机会便要施展无处安放的表现欲。放到现在,比起在擂台上被耍的猴似的卖力表演,凌怀苏更倾向于做背后操持一切,坐享其成的人。 “大师兄,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这些比来比去的场合。”谢胧斯斯文文地说。 论年岁,谢胧比凌怀苏还要年长几岁,只是他入门晚,于剑道也不太精通,毫不介意尊称一个事儿精小孩为“大师兄”。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一身好脾气了,好像什么事都不足让谢胧动气。 凌怀苏一怔:“仙泪藤?” 凌怀苏转动着茶杯,若有所思。 无法化形,不会是有什么障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