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急,先不要去想了。”
苏冶毕竟很多年没有和席玙亲近过,这个坐姿让他心头羞赧。
他也是高挑的身材,跨坐在席玙身上有些不稳,又被席玙环着腰,为了稳当些,只能被迫抱住席玙的脖颈。
苏冶小声道:“好,我不想了,那你能不能......”
“不能。”席玙的声音很霸道,拥着苏冶的手臂又紧了一点。
苏冶无奈,又无法否认自己一颗心正在无法控制地乱跳。
这个坐姿让苏冶像小孩子一样,但真要论起来,此刻抱住苏冶的席玙其实要更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这让苏冶心里更加羞惭。
他比席玙大两岁,虽然这个年龄差无限接近于没有,但按理来说也算是年长的一方。
但每次被按在身下承受索取的却是他,年轻的那个按着他的肩胛,让苏冶不受控制地软成一片。
不能再想了,苏冶耳根子微烫。
“嘶...!”
苏冶腰一扭,忍不住后缩一下,差点仰倒下去,被席玙稳稳接住。
“席玙...!别挠。”
“嗯。”席玙整个人埋在苏冶胸前,“水水,你在想什么呢?”
苏冶一只手抓着席玙的肩膀,另一只手略微不自在地捋了下头发,“在想刚才的事。”
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席玙从被迫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苏冶怀里抬头,黑发蹭的凌乱,俊美感不减反增,带着一丝邪气,自下而上看着苏冶。
苏冶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挣扎着要下来。
腿刚抬起,被席玙捉住脚腕,裤脚被蹭上去一截,优美雪白的踝骨箍进掌中,硬生生地被凹成了更说不出口的姿势。
“哇,水水,我抱着你,你居然在想着别人?”
苏冶细长五指把席玙的衣服抓的满是皱褶,“别闹了...放我下来。”
席玙不出声,手向下伸去。
苏冶微躬着的后背立刻挺直,但头低垂着,发梢在空中颤抖不止。
一声喉咙深处的呜咽声从苏冶嗓中溢出,那截脖颈倏地扬起。
他不得已而服软,“...在想你,我在想你。”
席玙勾起一抹笑,邪性越发地浓,“真的吗,那我确认一下。”
苏冶难为情地蹙着眉,五指几乎扣紧席玙肩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点克制不住的细小音色。
他反抗着不肯从,“这要怎么确认?”
席玙抬头去吻苏冶,一边吻一边开口,带出潮湿水声,声音含糊着,“哥哥不会是吗,我教你。”
席玙肩膀那一块的衣服几乎被苏冶的手指抓的变了形,又搓又揉,好不可怜。
席玙浑不在意衣服,眼里只装着苏冶。
苏冶要显得可怜的多。
原本血色不佳的双唇被磋磨成一片茱萸色,苏冶每一声克制不住的轻哼后,就会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席玙缠上来才松开。
纯白的外套落在了一边,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卷起来一截,雪白的腰身蒙着一层光泽,耐不住地挺直,腰窝时隐时现。
“席玙...席玙......”
苏冶在按捺自己嗓音不要变形,抓着席玙肩膀的手改为用力推着席玙。
席玙坏心眼地松开另一只揽着苏冶的手,苏冶整个人一摇晃,那只推着席玙的手又忙不迭地主动揽住席玙。
“提问。”
席玙突兀地松了手。
苏冶的五指卸了力气,又倏地抓紧,不满似地磨蹭着席玙的肩头。
“请苏冶选手回答,练习吉他会导致哪些手指长茧?”
苏冶低头,眼尾红了一片,唇角紧抿着,眼神窘得似乎要哭出来,又透出一点不可置信。
“席玙......”
席玙笑得很正经,“嗯?苏冶选手?”
苏冶还跨坐着,后腰微凉,但这点寒意已经不足挂齿,另一股炽热让他头脑发晕,急切又羞愧,说不出想说的话。
苏冶带着难以启齿的情绪,轻轻晃了下席玙,席玙却不为所动。
“苏冶选手,快点回答。”
苏冶垂着头,发丝漂亮得让席玙满心赞叹。
“......我又不练习吉他,怎么会知道...”苏冶皮肤深处浮出浅浅血色,生动漂亮,声音摇摇欲坠。
席玙故意用不满的声音道:“怎么能不知道,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苏冶卸了力气,瘫靠在席玙身前,额头抵着席玙的肩,声音细如蚊鸣,偏偏又带着很难得的气愤,听着可爱的要死。
“席玙,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席玙感觉自己真的有进步,能顶着亢奋感忍这么久,就为了要苏冶开口说一句。
“快点回答我,水水。”
苏冶的肩膀微蜷,像受了惊吓的猫。
席玙犬齿抵着舌尖,亢奋地开口,“嗯?”
苏冶手指抓挠着席玙的后背,靠在席玙肩膀上的头微转,声音近得让席玙能感觉到雪松香气伴着热意从脸侧拂过。
苏冶的声音好听,飘忽,且羞愤欲死。
“那你...那你让我再试试......”
席玙咬着的舌尖松开,桃花眼微斜,“好吧,既然是水水的请求,我就勉强破例让你作个弊吧。”
肩头传来一声细微呜咽声,似乎难为情的要命,席玙感觉到自己后背被苏冶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这一下应该会留下点痕迹。
席玙很满意。
苏冶在席玙的教导下,不仅搞清了哪几根手指会长茧,还得知了更具体的。
例如茧的位置会在哪里,触碰皮肤时会是什么感觉。
到最后,苏冶觉得自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席玙还在不嫌烦地在他耳旁念着那些叫他忍不住蜷成一团的话。
客厅的软沙发乱成一团,整洁柔软的粗绒线地毯被苏冶蹬得皱巴巴,绒线顶端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
“我现在相信了,水水真的在想我。”
苏冶在席玙靠在席玙怀里,闻言伸手要拧席玙,只是指尖压根就没怎么带力气,不轻不重的,席玙内心故意将其歪曲理解为在调情。
“谢谢哥哥心疼我。”席玙打横抱起疲惫的苏冶,低头笑道。
苏冶一双柔潋狭长的眼睛半睁着,实在没什么力气,又因为被席玙闹了一场,那些羞耻心倒是下去了不少。
他闻言,轻瞥席玙一眼,“那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哦——”席玙拉长声音,“原来水水想要会疼的那种。”
苏冶张口想学着席玙呛一句,肚子里却搜寻不出席玙会说的那种羞人话。
苏冶想来想去,心里总淡淡的不肯服输,决定要抬一下席玙的杠,只是刚出声,喉咙发痒,直接咳了两声。
席玙立刻将苏冶抱紧了一些,往浴室走。
他低头,吻了下苏冶的额头。
“我想疼你,但你今天太累了,我暂时忍一忍。”
苏冶酝酿好的杠人话咽了下去,心里暗恼。
席玙怎么这么会拿捏他。
“......嗯。”
“不过水水这几年是不是没怎么锻炼,腰薄了,肌肉没了不少,体力也耐不住了。”
苏冶撇过头,心想席玙还是席玙,会拿捏人,也精准知道怎么拿话去羞人。
席玙声音做作,一派苦恼,“这可怎么办。”
苏冶试图将自己带着餍足感的声音放淡,让自己有一些年长者该有的从容感,“年纪大了,没办法。”
席玙想笑,但怕惹恼苏冶,尽力憋着,但嘴巴上的坏习惯难忍。
“年纪大了?五年就这样了,那再过五年,岂不是腰也软了,腿也懒了。”
苏冶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嗯,不锻炼的话,以后可能会这样。”
他顿了顿,“你讨厌吗?”
席玙压低声音,听得苏冶心跳又突了一下。
“怎么会讨厌,身段软了好,什么姿势都可以,腿能折到胸前,腰能按到膝头,手臂——”
苏冶听不下去了,声音拔高,脸上浮上一抹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还是气的。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席玙又犯欠,表情无辜,“水水凶我,我什么都没做。”
苏冶不理他,自言自语,“那我还是去锻炼吧。”
“好。”席玙立刻点头,“捏起来有弹性,手感——”
“席玙!”
苏冶觉得自己二十来年的人生极少这样毛毛躁躁地大喊大叫,少数几次,基本全是席玙招惹的。
席玙见好就收,笑道:“好了,我不说了,再说要被苏老师猫爪子挠了。”
苏冶本性稳重,外在温柔,在外人面前从没有这样气得炸毛过,全部贡献给了席玙。
深黑灰色浴池里已经蓄好了热水,泛着一层热气,表面浮着一点淡淡蓝紫色,是浴球化出来的精油。
席玙把苏冶放进去,苏冶皮肤雪白,在深黑灰色大理石的衬托下像一颗莹润珍珠。
他又俯身吻住苏冶,这次的吻激烈了许多,到苏冶快喘不过气后才放开。
苏冶有些缺氧,半个身体趴在浴池边缘小口喘息,白皙皮肤压在深黑色大理石砖上。
席玙凝视着他,拂去披散碎发。
“水水。”
苏冶微湿的眼睫轻动,“嗯?”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水面上的蓝紫色精油一闪一闪,晶莹粒子折射出一点虹光,让苏冶的眼神看起来熠熠生光。
香气四处迷散。
席玙脱掉衣服,进入浴池,坐到苏冶身边懒散倚着台面,脖颈微扬,眼睛看着苏冶。
“不管你胖了瘦了,锻炼还是没锻炼,病了还是没病,有秘密还是没秘密,我永远喜欢你。”
苏冶那双漂亮眼睛慢慢弯起来,琥珀色,像一枚宝石。
“那我要是老了呢?”
席玙慢慢地笑,桃花眼深邃又俊美。
“等你老了,头发白了,背佝偻了,长皱纹了,我还是喜欢你。”
他捉住苏冶的手,“怎么办,我没办法不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了,我还是会很卑劣地悄悄想着你,白天想你,夜里想你,梦里想你,写曲子的时候想你,开演唱会的时候还是在想你。”
席玙垂眼,轻轻亲吻苏冶的手指。
“水水,我是个狂妄的失败者,你愿不愿意低头看看我?”
苏冶脸红着,又不可制止地位席玙的话而心动不已,胸口焦灼又热烈。
席玙总是很直白,直白又无所顾忌。
再次相遇后,席玙似乎变得更直白了一些,似乎是知道苏冶这样的人格外需要肯定,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诉说自己的心意。
“席玙。”苏冶轻声喃喃道,“叫我怎么能忍得住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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