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冷冷道：“让开。” 话音未落，楚召淮眼睛眨也不眨悍然一斧子劈在棺木上，将一边的姬翊惊得浑身一哆嗦。 砰，砰。 楚召淮眼瞳全是血丝，那一刹那眼神甚至带着怨恨。 楚召淮踉跄着后退半步，呆呆愣愣注视着周患三下两下将棺的四角长钉拔出。 这几日倒春寒，好不容易回温的天气再次冷下来，棺木中的浓烈血腥味已停棺多日散去，四周皆是灵堂焚烧的香的气息。 棺盖被周患硬生生掰得轰然落地。 整个灵堂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呆愣看着。 楚召淮拂开他，手扶着棺沿缓缓垂下头去。 燃烧过的香灰积攒成小小一截，灰白得像是死人的眼眸。 楚召淮缓缓睁大眼。 不、不像姬恂。 姬翊吓疯了，赶忙扑过来：“召淮！” 铺在玉枕上的发被一根紫色发带绑着，面容的血已干涸。 楚召淮又撕开合拢得极紧的衣襟，在满是伤痕的胸口一一辨认伤疤。 楚召淮仍是不信，下意识伸手去看尸身右手的虎口，那上面有一道被他咬出来的血痕——姬恂似乎没好好上药，硬生生让那地留下牙齿的印记，时不时笑着摩挲两下。 楚召淮一愣。 楚召淮呆呆注视着沾血的小金币，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许久都没有动作。 周患犹豫着上前，轻轻握住楚召淮的手臂：“王妃……” “不……” 在指尖即将分离的刹那，小金币轻撞出悦耳声响。 那熟悉的牙印。 楚召淮脸色前所未有地苍白，好像即将融化的雪，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嗯，没事。” 赵伯愣了愣，犹豫着说是。 可出乎意料的是，楚召淮只在看到尸身虎口的牙印时似乎崩溃了一刹那，从棺木离开后又恢復到方才那副冷静到反常的模样。 姬翊试探着道：“你奔波一日，不如先、先回去休息吧。” 周患屏住呼吸，唯恐呼吸大一点就将楚召淮紧绷的情绪给吓崩溃，虚虚抬着手道：“王妃，请。” 姬翊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这个念头下意识浮现脑海中，姬翊又是一僵，眼圈再次红透。 再也不会回来抽他了。 “王妃！” 灵堂之上，只剩下无人在意的付松茂走到棺前注视着那具穿着华贵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