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避开他似摸非摸往自己这边伸的手,心想自己幸亏吃一堑,长了一智,今天穿的是窄袖贴身长衣。 陈潜虽然胆大,但走在明言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儿胆寒,自被他撕拖了衣袖之后,陈潜老感觉这小子无时无刻的在透过外表看本质! 凉风吹过,陈潜缩了缩脖子。 陈潜又缩了缩脖子。 陈潜忽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仓皇。 陈潜抬起头来,见三层的楼。船之上,月影斜站在船舷上,头顶那轮明月正映在他的脑后,仿佛救世菩萨头项了金光忽然出现。 “陈兄,你这表情也太过雀跃了吧?”明言低声道“俗话说得好,刚刚煮好的粥烫嘴,刚刚拉的屎狗同样不爱吃!” 陈潜如此一说,也只不过猜测,他老感觉明言对月。影斜有淡淡的敌意,仿若清晨太阳出来之时将散的雾气,虽若有若无,但也湿沾眼眉! 他满面坏笑,上下打量了陈潜一番,意思是又多。一个人看清了其本质! 人死之前,也得找个证人作证不是? 这句话让明言很不爽,心想这矮挫子对月影斜倒真是好得不得了! 姆妈在陈家明家两家身上没捞到什么好处,便想从月影斜身上下手,刚刚莲步生花上前了两步,往下一望,却见明府三公子冷冷的目光望了上来,一闪既过,从远处望见明三公子的脸色,竟然感觉黑如锅底,忙避开目光,却见陈潜小公子满面红光,仰着脸含笑望着月公子,姆妈人情老练,在风月场所打滚多年,一颗心早就修炼得玲珑七窍,见了此情景,又回想刚开始的情景,心中一突,心想这三人的情景多么象自己手下的两名姑娘争抢男子时的神态,心中大悟,原来如此。 明言自是没有感觉自己的脸黑如锅底的,只是感觉这矮锉子见到月公子后完全不同的态度怎么见了怎么让人心中生厌,实在忍不住,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再看,再看,眼珠子可别掉下来了!” 明言咽回一口气,冷笑:“只可惜鱼却非鱼!” 明言这次出来,如以往一样,只带了保贴身侍卫黄坡,明言邀请陈潜下河架舟之时,黄坡便远远的跟着,时不时与经过的侍女调笑两句,惹得人家侍女脸色润红,他一边缀着公子,一边想着今晚上公子的表现不同寻常,首先是身上被划了条大口子,回到船舱之后,换了件衫,精神就颇为兴奋,自己上前问,他却摇头不答,只把自己赶了出来,神情颇为可疑,黄坡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自家公子在船舱里踱来踱去,踱了整两个时辰,还在里面哀声叹气着不停,踱完了,却又兴冲冲的找陈潜小公子,脸上发着红光,一双眼尤其亮,让黄坡想起了发春的猫! 远远的,却见陈府的小厮阿元也缀在陈潜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心想既然两公子表面上和气了,自己与他的下人也要打好关系才是!以便更好的揣摩主子的心思! 与他拳来脚往几招之后,才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是明府的!” 黄坡见他满眼敌意,也不以为意,道:“我家公子与你家公子虽然原来早有宿怨,可你看看,今儿个可全都化解了!” 黄坡见阿元对陈潜有不同寻常的关心,心中疑意暗起,又想起自家公子昨天从舱外回来之后,眼角眉梢满含了春意,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起,转头望了望站在二楼甲板上的陈潜,船上灯火辉煌,那如朦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与月色相衬,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柔媚,仿佛一个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算黄坡见了,心也不禁扑通扑通直跳,他捂着胸膛转过头来,心想一个男人生成这样也太妖孽了一些,如换成女装,只怕和富国第一美女,陈潜的二姐陈雪清各有千秋! 黄坡越想越惊,心想这可怎么是好?公子也算是花丛老手了,这么多年没见他和谁上过心,怎么一上心就瞧上了一位男子? 见阿元也紧皱了眉头看着自家公子爷,一幅不赞同的样子,神态不比一般的奴才,透着丝丝的关心,竟仿佛亲人一般,心想这陈潜魅力可真是大, 正想急急的下了三层楼船,去劝说公子,却见船舱拐角处,转出一个身着绿袍的中年人,连跑带跳的往前跑,连跑边道:“救命啊,救命啊!”船舱虽灯火辉煌,但总有照不到的暗角,灯影摇动之处,黄坡并未见有人追着他,心感奇怪,见那人是月影斜带来的商胜,便走前几步扶住:“怎么啦?商先生?” 黄坡奇道:“你跑过来之时,并未见有人啊?” 三楼楼船的小小慌乱,并未吵到下面的人,一叶小舟被放下河中,舟上坐的,正是月影斜,陈潜,明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