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便抬头望了望过隙的白云,点了点头:“当然是那间,难不成你们住的那间?”他笑笑“你们住的那间,自是本领主去的,哪能装这臭小子?” 陈潜脸上维持了他一惯的微笑,心里自是把他从海盗第一代骂到了海盗第一百代,可有什么办法? 海上的月光与陆上的没有什么不同,银辉铺撒,都如薄纱铺地,只不过隔壁就是狮子,欣赏起来,便有了几分晚上狼人出未的感觉,孟士元端坐在狮子笼的左侧,闭目打坐,很有一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孟士元冷冷的朝他望了一眼,又朝狮子望了一眼,狮子则打了个哈欠,望了望陈潜,还舔了舔嘴,望得陈潜忙远离了他几公分,舔笑着:“你打坐,我不打扰你了。” 他正想着,却听见有人轻轻的挠门的声音,难道说那领主白天折腾自己不够,晚上继续来? 苍老的声音穿透空气直刺了过来:“公子爷,是我啊”“你又是谁?”陈潜感觉这声音似曾相似,却被其一吓,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陈潜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林嬷嬷,到真是你?原来你已经混了进来了?” 林嬷嬷一晃,就到了陈潜身边,低声道:“公子爷,自您失踪之后,老奴查探许久,终于让我查到了这艘船上,我们快走吧,船边有小舟等着。” 林嬷嬷摇了摇头:“这艘船来头太大,与官府也有勾结,只怕报了官府,反而走漏了消息,让他们下了杀手,这船上三教九流之辈众多,我也是小心了又小心,才没被人发现身份。” 林嬷嬷叹了口气:“小公子,你不知道其中的深浅,这家船是属于暗网的,暗网在整个富国的势力极大,如果我们还不快走,只怕到时走不了了。” 陈潜想起孟士元在那领主下令杀人之前挺身而出,虽则是自己的莫名的仇人,但也颇有侠义之气,迟疑的道:“我们把他留在这儿?” 船舱光影暗暗,那头蹲在铁笼里的獅子不安的走动,时不时用头去撞铁栅,陈潜闻到空气之中的火油的味道,发现林嬷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桶火油,正准备往地上倒。 陈潜望着倚在墙角昏睡的少年,摇了摇头道:“嬷嬷,弄醒了他吧,他虽劫持了我,可这期间,他也救过我,我们得带他一起走。” 陈潜感觉他目光深得让自己寒毛都树了起来了,心想,一时好心而已,你不必用这种眼光望我吧? 孟士元这才答了一句:“所有的一切,我做错了。” 叫孟士元和陈潜走到了门边上,林嬷嬷把手里的火油往地上倒,却让陈潜出声阻止,他在昏暗的船舱之中踱向狮子笼边,那狮子是只公狮,本来对陈潜占据了自己笼外的地盘极不满,这时更是呲牙裂嘴,极为狂暴,陈潜在狮笼前站了良久,忽然问道:“嬷嬷,这船舱里怎的就有这么一大头狮子呢?” 陈潜望了望木板制成的墙壁,又望了望这铁笼子,皱了皱眉,感叹:“这头巨狮也不知从哪里搜集来的,怎么这么大呢?” 暗影幢幢之中,林嬷嬷望见陈潜脸上的微笑,忽感觉老怀欣慰,赞同道:“当然得好好利用,一切包在老奴身上” 陈潜与嬷嬷孟士元架着小舟,驶离了那艘大船,大船上火光重重,间或夹着几声狮吼,几声美人们的尖叫,渐渐的,那声音便听不见了。 林嬷嬷摇着浆,听着悠然间歇的桨声,慢吞吞的道:“公子爷,谁叫他们好劫不劫,劫了您呢?一头被烧了尾巴的大狮子木板墙壁之间忽地冲向正调情唱曲儿的某人身边,岂不是给人增添了一些别样的刺激?” 孟士元划着另两支桨,见这一老一少文质彬彬,语气颇沉痛的仿佛很是后悔一般的讲述着刚刚种种,又不由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