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守业看着自己面前外表天衣无缝但神情一点也不相似的两人,只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睡醒。
他深吸了口气,还是按照阮幸的吩咐,召集了巡按司里的佥事和翎卫们。
须弥界内没有战事,所以武装力量也不多,都城内的巡按司能够达到外劲圆满以上的满打满算全部调来也不过三千多人。
不过这点人也够了。
因为皇宫里面,更少。
有结界的存在,外围的侍卫基本都是摆设,数量不多,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首领。
唯有皇帝身边,有着十几个已经到达先天的老太监。
这些老太监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给他做些脏活儿,兼负责皇帝每日的人身安全。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三千翎卫已经包围了皇宫。
许多消息灵通的大臣们得知后惊的连凳子都坐不稳了。
连忙吩咐仆役备马车赶到皇宫门口,却远远的不敢靠近,怕被误伤。
心中心思各异,具都在猜想这个皇帝最信任的心腹刘总司是想做什么?
如果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对今日早朝上反对他的臣子不满,那也不该围皇宫啊?
等到那些臣子们都到的差不多了,阮幸才变化成皇帝的模样,带着刘守业和孙显走出了马车。
眼力好的看到这一幕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三个人怎能如此和谐的在宫门外站在一起?
阮幸满意的看着周围,高声叫道:“请各位爱卿到朕身边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着到了近前。
翎卫们手中刀剑寒光闪闪,黑压压的人群悄无声息的肃穆而立。
看上去压力拉满。
额头上留下一粒汗珠,一个老臣见首辅面无表情,壮着胆子上前勉强笑道:“陛下何故如此?”
阮幸矜傲的抬眼,目光压迫性的扫视了一圈,才缓缓开口说道:“爱卿何故谋反?”
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那老臣反应了半天,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臣冤枉啊!臣为陛下忠心耿耿,呕心沥血,绝无二心啊!”
“呵。”阮幸冷笑,“朕说的不单单是你,而是你们所有人!皇宫内鸠占鹊巢,朕蒙难受苦,若非刘爱卿与首辅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恐怕朕早已尸成白骨!你们这些人,对着那个冒牌货毕恭毕敬,难道不是谋反之举吗?”
众臣立刻齐声冤枉,纷纷跪倒。
“放肆!”
一声怒喝传来,宫门内急匆匆走出来一个被太监宫女簇拥着的男子,他气急败坏道:“竟敢有人冒充朕!”
皇宫外如此大的动静,里面自然不可能一无所觉,皇帝出来后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
惊于世上竟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怒在此人藏匿至今,恐怕是早有准备,而自己信任的刘总司和首辅竟然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冒牌货也敢大放厥词?”阮幸冷笑一声,“今日天命所归,归于正位,朕便要将此逆贼,就地正法!刘守业!”
“臣在!”
“随朕杀进皇宫!”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向刘守业,“是朕给了你总司的位子,却没想到原来你早就包藏祸心……”
“臣对陛下自然忠心不二,与你这逆贼,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刘守业沉声道。
皇帝又看向首辅,脸上满是失望,“首辅,你以为你找个人来替代朕,就能够把朝堂变成你的一言堂了吗?”
孙显臭着脸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臣从无此想法。”
刘守业一声令下,三千佥事翎卫纷纷抽出刀剑,忽然另一个臣子高声叫道:“且慢!皇宫之内有国师结界所护,就算人数众多,也无法强攻硬闯!不过是徒增伤亡,刘总司,你还是束手就擒,我等自然会为你求一个全尸!”
两相对比之下,的确是正要逼宫这边的陛下显得更为狂悖,不似真的陛下。
这臣子心中思忖一番,便决心赌一个大的,站在宫门内皇帝那边!到时国师来拨乱反正,皇帝自然会念着他仗义执言,说不定他就能更进一步,顶上首辅的位子了!
做着首辅的美梦,臣子对刘守业几人大声的呵斥。
皇帝听到此话,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还有国师,国师前夜里见我还与我夜谈秘事,国师定然会信我!”
许多原本就是皇党一派和胆小怕事的便开始犹豫不决起来,附和起那呵斥的臣子。
“哦?”阮幸斜睨几人,轻声道:“朕给了你们机会认错,戴罪立功,却仍不思悔改,要站在逆党一边儿?”
见她气定神闲毫不害怕的模样,那臣子也迟疑了。
转而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首辅,“首辅大人,您就收手吧,趁着国师还没到,及时悔改,陛下定会怜惜您多年苦劳……”
孙显嗤笑道:“你怎么知道国师没来?”
众臣纷纷如梦惊醒,心中叫苦不迭。
对啊!首辅怎么会不知道皇宫结界!他既然敢逼宫,那定然是有所依仗!
被顶替首辅职位这个想法冲昏了脑子的几个臣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但为时已晚。
阮幸回到马车里,变成国师的模样,让许灿扶着自己下车。
她满脸威严道:“前日夜观星象,算出紫微星有难,便想以织女星对冲救之,可是没想到昨夜紫微星仍旧暗淡,原是我看走了眼,此紫微星非彼紫微星也。”
连国师也站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