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后,闻叙好些天没有跑到闻钦面前来了,但过几天就是理论课结课的日子,她并不好奇闻叙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是在乎课件的完成度,纠结了很久,她还是通过光脑给闻叙发去了讯息。 他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 【闻钦:你在哪?我过去看看。】 【闻钦:我是说课件。】 【闻叙:[实时定位]】 当然这也是指课件。 在智能化普及的时代,还存在着一群人恋旧,更喜欢亲身t验,闻叙大概就是这种人。 两个光标重合,闻钦看见闻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纸质书压在男生的臂弯下,被他用来当作枕头。闻钦看到这一幕不自觉放轻了动作,轻手拉开闻叙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虚拟屏上是他做的课件,她随手点了几页,他确实有在好好完成。 周遭一片恬静,闻钦也停下了动作。鬼使神差地,她也枕着自己的手臂,和他同一高度后可以更好地看着他。 假设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们的关系,闻钦第一反应就是反目成仇,却又算不上准确,她们并不是夫妻。那他是抱着怎样的想法,一边和她斗争,一边又假意地关心她,哪个是真实的他,哪个又是虚假的他,她无法分辨。 她们相互纠缠,却又密不可分。 那样的日子过去很久了,久到闻钦数不清有多少个,不过她终于又看清了他的脸颊痣。 或许在内心深处,闻钦也曾想念曾经的岁月,才会在脑子里幻化出一个年幼的闻钦,她作为一个载t,储存了所有关于闻叙的记忆。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轻,指尖如一阵风在他脸颊上划过。这种感觉又像是啄了他一口,又像是搔了他一下,总归他都是有感觉的,他无意识地挠挠脸颊,在触碰到她还未离去的手指时,紧紧抓住这个罪魁祸首,随后把它垫在自己的脸侧。 她可以不顾及陌生人的眼光,唯独不想在闻叙面前丢脸。 没想到声音这么清脆响亮,她有些心虚地环顾四周,好在这附近的人不多,也没有人蹙起眉头。 “握够了吗?”闻钦冷下脸,但气音将她的威势削弱了一半。 闻钦皱眉,她难道长得很吓人吗?竟让他退避三舍。为了避免他听不见,她身t往前倾,质问道:“你躲什么?” 害怕吵到周围的人,闻钦忍着脾气,挪了一个位置,在他耳边用气声愤怒地说:“你不是在做课件吗?谁让你睡觉了?” 要闻叙怎么解释,自他和程尚那晚的对话之后,他总是胡思乱想,为了压制住自己的杂念,他躲进梦境中,里面有另一个她在蛊惑他。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明明知道“她”是假的,还是对“她”心醉魂迷。 “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头顶的灯越来越亮,闻钦毫无察觉,换了个姿势沉浸在书中。直到身t发出饥饿的信号,她才作罢,将书放回原位后往食堂走去。 “我还以为我错过你了。” “你哥说他有事,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吃饭。”程尚迅速答复。 为了保持她的涵养,闻钦决定避开这个话题。她抬头看了眼天se,又看向程尚,犹豫地问:“你等了多久?” 收回放在他手臂上红痕的视线,闻钦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程尚身旁。 走到下一个路灯下,影子又变成独身一人,小小的瑟缩在她脚下,另外一个躲进了她的身t里,四处逃窜。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闻叙为什么突然对她敬而远之。她有时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闻叙贴着她,她不开心;闻叙躲着她,她也不开心。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开心起来了,或许闻叙就是让她变得奇怪的根源。 转念想起下午翻看的书籍,她想着日后有机会再去借阅,可她在脑海里翻来 她才发现一个下午她竟然什么也没看进去,到底是什么扰乱了她的心。 抑制剂如今在市场上管控严格且价格高昂,有心之人自然是盯上了这块市场。据同桌透露,这窝罪犯就是靠伪造抑制剂,再压价卖出,从中谋取暴利。 行动主力还是星际特警,他们主要分配在交易点中心,而闻钦她们只是借来充数的,换上便衣后,她们被安排在最外围,维护群众安全。 行动的地点在六区的繁华地段,周围好几个商圈。大街上很多同学在巡逻,她便安心地往偏一些的小路走去。 小路弯弯绕绕的,她竟有些迷失方向,低头打开光脑,准备点开导航。就在这时,耳边的通讯器传来震动。 “罪犯正往第七小道逃跑,外围的军校生注意。” 看着导航上的字眼,闻钦一下子提高警惕,环顾四周,窸窣的声音逐渐增大。右侧的小路跑来三个步伐不一的男人。闻钦第一反应就是那群逃跑的罪犯,她立刻ch0u出腰间的电击枪对准他们。 “站住。”闻钦右腿后退一小步,借以稳住身躯,双手握着枪把对准他们。 生怕对方穿着绝缘衣,闻钦只能瞄准男人露出来的肌肤,跑动时男人双手不停地摆动,给她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但她没有迟疑,利落地扣下扳机。 后方的两个男人彻底不敢乱动了,闻钦扫视着他们全身,并未发现他们藏带明显的武器,但她心思敏感,使她不得不留个心眼。 两个男人迫于无奈地举起双臂,其中一个人嘴里还是吊儿郎当的:“不能仗着这里没监控,就随意打劫吧。” “赶时间啊。”男人撇着嘴,耸肩“我们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侧边刚刚投降的男人又朝她踢来一腿,闻钦抬腿泄去他的力气,抬手举起电击枪,打在他的小腿上,男人应声倒下。 防护箱男人眯起眼睛:“南仔拖住她,其他人撤退。” 不给他们时间反应,她猛地朝着他冲去,试图用枪把打在他的太yanx,看得出对方不善拳脚,只能被木棍男拉着后退。 她也举起枪,对准男人静止的脚踝,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男人反应还算快,躲开了这一击,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的准头,他把枪卡在腰带里,直接开始用拳头说话。 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闻钦起初并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只是男人在社会上闯荡已久,拳法都是些不入流的,不仅毫无规律还蛮不讲理。虽然她不落下风,却也占不到便宜。 不和他废话,闻钦立刻转身跑向他们刚刚逃离的方向,男人这才发现他卡在腰间的枪被偷走了,他气愤地追着闻钦,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她。 她的目标是那个防护箱,但箱子应该是绝缘的,她只能把准心瞄准男人的手腕,为了准确命中,她停下脚步,深呼x1几下,终于冷静下来,直到她的眼里只剩下男人的手腕。 看来长久的努力并未辜负她,男人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子弹,让其余两人慌了阵脚,有些不知所措。她便趁着他们停下来的时间,成功追赶上了他们。 “束手就擒吧,援兵已经布满出口了,你们跑不掉的。”闻钦听着通讯器里的指令,复述给俩人。 等她再睁眼时,发现刚刚顺走的电击枪掉落在原地,她想往前捡起,后面的男又赶了上来,给她狠戾一脚。 整齐又沉重的步伐终于由远而近响彻小巷,闻钦回头望向声音的方向,不由得松口气,竟让木棍男抓准机会,子弹打在她的后颈处。t各处,令她无法活动,只能瞪着眼睛直直倒在地上,视觉消失的最后一秒,她看见训练有素的星际特警的身影,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的嘴唇突然触碰到一丝凉意,她猛然睁开眼,视线范围内只有程尚的脸,大概是对她的冲击力过于强烈,她下意识屏住呼x1,可仍旧有一gu微风拂过她的脸庞。 大概是为了印证他话中的可信度,紧张的他抵着棉签有些用力,棉花嵌在唇r0u里,将下唇分成两瓣,异常红润。他捻着木棍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转动,慢慢地她的双唇被铺上薄薄一层水润。 跷跷板的另一头被轻而易举地翘起,程尚的食指关节划过闻钦的鼻尖,亲昵得像他在调侃她过于调皮而做出的举动。 程尚趁着对视的机会,将她的轮廓在脑中刻画,逐渐覆盖掉她小时候的模样,一个新的形象树立在他心中。 卑鄙的他竟然希望只有他发掘到这个蒙尘的宝藏,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同他竞争。 程尚这才直起身子,按下床旁的按钮,让闻钦半坐起来,又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向她递去。 程尚本想立刻回答,但光脑的信息映入他的眼帘,他看了一眼后说:“我来看望你的。” 程尚轻笑一声,听得闻钦耳根更烫了一些,难道她的意图很明显吗?她虽然人缘关系一般,但万一有人着急找她呢,她在心里替自己狡辩。 “哦,”闻钦抠了一下杯壁,“我是问别人。” 闻钦反驳:“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摇摇头,心里想着另一件事,究竟什么课这么重要,竟然让一向伪善的闻叙不来看望她,又或者闻叙还在躲着她,想到这种可能,她紧闭的嘴唇不自觉翘了起来。 “谢谢。”闻钦小心翼翼地接过,面上不露痕迹,眼眸却是亮了起来。程尚歪打正着,水果里她的确最喜欢芒果了,但食用这种水果,过于麻烦,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闻钦擦过嘴巴后问道,她很好奇自己躺了几天。 闻钦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原来今天是公共理论课的最后一节课,那么闻叙是去展示小组作业的,那他就不是故意不来看望她的。 “怎么了?” “你哥早就帮你请假了。”程尚一边回答着,一边帮她把拖鞋摆在她脚边。 “我们是同个团队的。”这句话像魔咒一样,不停地在她的脑子里循环。 “不行,这节课对我很重要。” 闻钦握紧拳头,利落地穿上鞋子,生怕自己再反悔。她的身t已经恢复正常,行动完全不受限制,她看向光脑上的时间,脚上的步伐愈发着急迫起来,耳朵里再也塞不下程尚的声音,她只顾着尽快赶回学校。 他的发言大方得t,逻辑清晰,课件也简单明了。毫无疑问,他的演讲很成功。闻钦坐在教室的最后方,完整地把演出看完了,她忽而觉得自己极力跑来的行为特别可笑,即使她没赶到,他一个人也可以完成得很好。 在掌声轰动的人群里,闻钦脑子有些嗡鸣,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异类,她既为自己的成绩高兴,又觉得台上的闻叙刺眼。 甚至连闻叙的出场都是大轴。 闻钦断定有一丝电流逃过了医生的眼睛,躲进她的身t深处。它也发现了她的优柔寡断、神经过敏,大概是怀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它留了下来,时刻监督着她,只要她稍微不对劲,就要给她来上一点惩罚。 “你怎么过来了?我都叫你不要这么逞强了,身t有哪里难受吗?”闻叙的声音萦绕在她的头顶。 闻钦只是在想或许她该认命了。 事实并不是这样,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他的鼻尖总萦绕着淡n油香气、他的耳旁时时响起闻钦难忍的嘤咛声、他的指尖经常觉得sh润。 其实那一天,闻叙照常去 是他低估了霉菌的威力,它们谨慎地躲在纤维里,又狡猾地钻进他的毛孔里,身t里的免疫系统就像si机一般,任由其四处扩散。起初他并不在意,等他的心脏被墨绿se覆盖,他已经没有能力将它们驱逐出去了。 可怕的是他发觉他的感情好像也发生了变质,她们平时不以哥哥妹妹互称,以至于很多时候他并不把闻钦当妹妹看,而是当成一个的个t,有时他也分不清看向她的眼神究竟是慈ai还是眷恋了。 躺在医疗床上的闻钦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着美梦,他深知电击枪不会对人造成致命伤害,他竟然惭愧地享受闻钦在他手下任人摆布的可怜样。 他不要闻钦变成他的玩偶了,他想要闻钦健康自由。 再三从医生那得知,醒来只是时间问题,闻叙才赶回病房。他的手刚刚放上把手,小幅度转动,视线随意一扫,从房门上的观察窗,他看见程尚举着棉签给她润嘴唇。 一门之隔,却是两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身t里的霉菌又开始新一轮滋生,将他的左x膛又裹了一圈,他只觉得心脏被攥得紧紧的。他该以什么身份去阻止呢,他也不清楚。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乱码,墨绿se的小毛团在他的身t里聚集,颜se浓得也像一团黑影。 是他的失误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他应该独自曾受这份苦楚。 站在讲台上的闻叙轻而易举地将台下尽收眼底,当然穿着病号服的闻钦更是惹眼的焦点。他不合时宜地轻g唇角,又不免担心她的身t,可是为了她的成绩,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演讲上。 是啊,这堂拖延了两年之久的课程终于结束了。他坐在过山车上,刚攀上高峰便要冲向谷地,心情变得起伏跌宕。 而现在他只希望这钟声来得再慢一些,再轻一些,不要叨扰她们的生活。他又在为闻钦庆幸,她所期盼的事情终于要成真了。 原来他的不舍竟是她的盼头,他的不肯退步酿成她的执念,于是她变得痛苦不堪。他明明知道解决闻钦痛苦的最优办法,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yu而无动于衷,他总觉得陪着她一起痛苦就她们就可以共度难关,可这根本于事无补。 曾经的闻叙自以为是,她们的距离完全是因为闻钦的吐丝筑巢,幸好这钟声敲醒了他,分明是他的故步自封阻拦了她的步伐,他才是不让她破茧成蝶的元凶。 在闻钦还没发现之前,他收回了手,蹲在她身前,抬头仰视着她,嘴角强行g起:“谢谢小钦,父亲这周末休假,我正好有点事想宣布,你愿意回家一趟吗?” 究竟闻叙有什么不高兴的,她长叹一声,算了,她不愿去深究了,也不想再去和闻叙争抢什么。 看起来她们是消失了,实际上她们用自己的灵魂填补上她心脏被扎出的孔眼,虽然迟了一步,好险没有酿成大祸。 “嗯,我会回去的。”耗尽全部力气吐出这句话,闻钦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教室。 闻叙暗暗发誓,就以最后剩下的这些日子为期限,时间一到,他就会放手,绝不会再缠着闻钦了。 当然除了又开始黏着她的闻叙,不过她已经开始学着控制情绪了。反正无论怎么努力,她始终是闻叙路上的垫脚石,那她情愿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垫脚石。或许母亲的邀请,她就不应该拒绝,她决定等这周回去,她就和母亲去好好享受生活、放松自己。 最后,她还是无奈地起身,换上衣服去训练馆随便练练。换做以前,闻钦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去训练馆只是为了荒度时间,不管怎么想还是很不可思议,不过她在慢慢适应。 蓝光逐渐将她的全身包围,几秒后,光芒从头顶开始褪去,她目视前方,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发现对手是个熟人。 闻钦颔首,没和他废话,身t摆出起势的姿势。在对决中分心是大忌,她是不会上当受骗的。多疑这个x格,可她必须承认,有时它确实能帮助她很多,例如分析对手的战斗风格以及他的优、弱点。 这正中闻钦下怀,她非常讨厌别人对她放水了。很多alpha经常把不和beta、oga一般见识挂在嘴边,闻钦对此表示不屑,输了是他们“大度”,赢了是他们实力,无论哪种结果都让他们赚足了脸面,其实这只是他们强行挽尊的虚伪行径罢了。 对决并未严格的时间限制,只需一方将另一方击败,系统监测到败方十秒后爬不起身即可自动退出b赛。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的恶意,生命值下降到四十,系统也会自动辨别胜负。当然出了虚拟对决场,就会发现生命值四十反馈到真实r0ut上,不过是一些淤青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她们打得有来有回,jg彩程度x1引了更多学生驻足观望。 闻钦无法取得上风,意味着程尚也没有处于劣势,两人僵持着的结果只能是消耗对方的t力,这场对决似乎变成了t力的博弈,谁的储存量多,谁就胜了。 长时间的运动量,令汗珠冒出了头,一滴汗从闻钦的额前流下,停留在她的睫毛上,刺得她左眼有些酸涩,她分不出手,只能快速眨眼让汗珠分散。 即使面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闻钦发现程尚的招式大多都不是致命的,意味着怎么打,他都不可能一招制敌。她眯着双眼,她不信程尚就这么点实力,所以他还是藏着掖着了。愤怒有些时候会让场面变得难堪,还好闻钦掌握着度,这点怒气只会让她胜负yu剧增。 此刻程尚就在她的面前,她踢出前冲膝,对方堪堪躲过,她又立刻使出后腿踢,程尚再躲避也来不及了,被她g倒在地。闻钦乘胜追击,g着程尚的那只腿,跪在他的膝弯内,双臂弯再g着他肩膀处,让他不得起身。 蓝光缓缓将俩人包围,她们就以那样暧昧的姿势传回训练馆。闻叙在论坛里看到了俩人正在对战的讨论,即刻便赶来了训练馆,没想到刚踏进对决馆,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只不过这一块是闻钦的痒痒r0u,突然被碰到,她被卸下力气,撑着的膝盖也随之一倒,这回她是真真切切坐在程尚的小腿上了,幸而闻叙架着她,不然她可能直接整个人趴程尚身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闻钦0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思绪突然飘回到一个傍晚,她不小心掉进某人的怀里。 “松手。”闻钦说。 出于友谊第一的竞技jg神,闻钦伸出手,虽然她还在喘着气,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容:“坐着容易供血不足。” 程尚想他终于可以弥补幼时的遗憾了,这次他绝不会再懦弱地错过她。 程尚忍无可忍地看向身侧的人,眼神在闻叙的脸和他的手上来回切换,似乎在说:“你在ga0什么?” 闻钦想了想,觉得闻叙说得有道理,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不再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踱步到一旁的储物柜,补充水分。 俩人此刻不在闻钦的视线范围内,闻叙也就收回了他的笑容,一只手r0u着他僵y的苹果肌,另一只手从补给窗取出一条g净的毛巾砸在程尚的脸上。 毛巾被程尚及时抓住,避免了掉在地上的悲剧,他不甘示弱地反驳:“你不是让我加油吗?现在拦着我又是什么意思,闻钦知道你控制yu这么强吗?” 想明白了的闻叙,轻g起唇角:“你的追求就是和她打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小钦最讨厌有人和她斗争了,不过他怎么会把这么关键的信息告诉程尚这个—— 对,程尚是盗走他和闻钦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的小偷。 进程已经过半啦,正文里的暧昧剧情很少,我在想要不要加一个车番,宝宝们想要妹宝和哥单独的,还是三个人一起的_:3」∠_ 即使走了大半部分的毕业生,学校还是走形式般的办了一个毕业晚会。目的有两个,其一当然是字面意思,其二便是为了学生联谊,军校生作为优质资源,联邦巴不得多凑成几对,挽救一下可怜的出生率。角落里的闻钦拿起桌上的无名饮料抿了一口,她倒是还无法共情那些大四生,离别这种事情还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过,当然方怀远那种情况不算,他根本就没几天陪伴在她身边。 她赶去早练,他举着早餐在宿舍楼下等她;她上理论课,他就趁机混进教室;她晚练的时候,也是他在旁边陪练……这几天她听过最多的话就是“陪我去毕业晚会嘛”,用他的话来说,这可是人生仅有一次的毕业晚会,她作为妹妹,自然要陪着哥哥走过人生中的重要一程。 su皮四溅,掉在闻钦撑着桌面的另一只手背上,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随手拿的是蛋挞,有些心虚。 “好吃吧?”不知何时,闻叙出现在桌子的另一边。 “一般那你还吃完?”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真的不好吃吗?我特地做的呢。”说完,闻叙拿起一个蛋挞送入口中,对上她的视线细细咀嚼。 闻叙难得没有接话,而是笑着对她举杯。闻钦想着,这毕竟是他最后一次毕业典礼,还是不要拂了他面子。她也随手拿起一杯,酒杯碰撞的声音隐匿在音乐声中。 他歪歪头:“怎么了?” “我来就行。” 至于闻叙,她暂时还没理清她们之间的纠葛。 “我不会跳舞。”闻钦有些尴尬地咧开嘴角。 即使她们还小,长辈们并未放在心上,但是这段记忆还是给闻钦留下了很深的y影,直到她办十周岁宴会的时候,她直接取消了开场舞这个节目,从根源解决问题,一步到位。 前几天在训练场的那个晚上还记忆犹新,她那时补充完水分就准备回宿舍休息,结果闻叙和程尚就和现在一样,两个人严肃地站着,什么话也不说。 都怪闻叙,他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 有人拉住她的裙摆,她不得已转头,发现是闻叙,黏糊不清的声线:“我喝酒了,不能酒驾。” 特地与他相隔一个位置坐下,在到家之前,她决定不会再和闻叙说一句话。 闻家的宅邸并不是完全智能化,保留了旧世纪的装修风格。她推开沉重的原木门,客厅背对着大门,即使是她有意撇开视线,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夫妻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她收入眼底。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她们罕见的二人世界。 这下好了,闻黎和方怀远听见声音同时转过身,闻钦尴尬地举起手,咧开嘴巴说:“嗨?” 真要算起来,兄妹俩和方怀远说过的话,甚至没有她们给家佣机器人下的指令多。面对面坐着的时候,闻钦难免会觉得拘束,她快速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幸好闻叙坐在她身边,不免得少了些压力。 闻钦细微地ch0u了下嘴角。其实在她看来,这点收敛完全没必要,虽然她们鲜少见面,但是这不妨碍闻钦能感受到这对夫妻的恩ai程度,不然闻黎也不至于在方怀远出任务时日日郁郁寡欢。 “嗯,让你们久等了。”闻叙向对面颔首,又转头看向闻钦,停顿了好些秒,他默默低下头,“我毕业后不会进入任何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