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从房间走出来,厨房的饭菜原封不动,离开后项景绅一直在睡觉。
此时顶楼的大平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宋挽凝裹着白色浴袍,头发半湿搭在肩上,为减轻动静,只开了厨房一盏小灯。
轻手轻脚摸到酒柜,从里面随便挑了一瓶红酒。
上次跟项景绅一起喝的是香槟,她想尝尝红酒的味道。
今天日子特殊,稍微满足一下,不喝醉应该没问题。
并非专业品酒人士,喝酒步骤从简,从柜子里拿出便直接打开倒在了杯子里。
猩红的液体在头顶暖光的照射下,反衬出红宝石的光泽。
红酒有股醇厚的果酸香,宋挽凝迫不及待用舌尖沾了一点。
微微酸涩,不如香槟好喝,不知跟他那天喝的是否一样。
白白期待。
懒得再去折腾找同款,她放松坐在岛台旁的马克力椅子上,头顶一束暖光灯成室内唯一的光源。
转头可以窥得客厅落地窗外的夜景。
今晚过大年,北城灯火万家,回来的路上,街头春节气氛浓厚。
屏幕不停闪烁着新消息的提示,宋挽凝将手机正面朝下扣住,没去管它,只想享受片刻安宁。
此刻对她来说时间是静止的,不需要担心任何人、操心任何事,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片刻。
一年时间从单身到已婚;穿梭各大剧组试镜、换组;依旧是片场医院来回跑。
前阵子自己也住进医院了,x光片显示断的是左侧第三和第四根肋骨,非常靠近心脏。
如果《霓裳羽衣》播出效果好,这将成为独属于她的荣誉印证。
付超和林林那天没敢说这部剧已经停拍。
宋挽凝指腹摩挲红酒杯,满心期待许下愿望:《霓裳羽衣》一定要大爆。
等做出成绩就能堂堂正正,挺直腰杆,不会让任何人丢脸。
宋挽凝的底气只能来源于她自己。
一杯见底。
半湿的头发全部干了。
独自一人待着时,容易放空,反应跟着下降。没注意到项景绅从房间出来,站在她身后。
不确定现在出去会不会打扰,等宋挽凝杯子里的酒再一次见底时,他终于出声:“红酒好喝吗?”
宋挽凝吓得一抖,心脏砰砰直跳,拍/胸口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是你想事情太专注。”
项景绅反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身上一套黑色棉质的家居服,柔顺的头发添了一份少见的少年气。
背对宋挽凝,站在柜子前挑选红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