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苏文挽环视了四周,对谢瑾之突然的举动很是防备,也很担心被人看到这一幕。
“别动,带你去包扎。”他将人仔细护在怀中,小声对她说道,彷佛她是初出丛林的麋鹿,担心一不小心就将她惊吓住。
“我只是手伤了,不是腿伤。”苏文挽提醒道。
“嗯,我知道。”他说时,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样不太好吧?”苏文挽又道。
“什么不太好?”谢瑾之问。
她淡淡回道:“那些人是说我是你的人,故而设计陷害我,你好不容易与我脱离了关系,如今这样不就落了口实了吗?”
“既然我们的关系,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也就不必掩藏了。”谢瑾之看了看她,勾唇笑道。
“什么,我们哪有什么关系。”苏文挽否认。
“你身为女子的身份,他们想必已经查到了,只是陆子兮的身份显然天衣无缝,即使太后和陛下已难以查出,所以关于你的真实身份,你不必担心暴露。”
“挽挽,我会等你,等你愿意以苏文挽的身份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带着她骑上了白马,将她护于怀中,往前行去。
“即使陛下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也不会为难于你。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谢瑾之又道。
看着眼前角楼栏杆,苏文挽只感心中一片空落。关于谢瑾之抛出来的和解之枝,她不知道应当如何去接。
谢瑾之将人带到了谢府之外的一处宅院,那也是他在上京城布置的宅院。
他将她抱下了马。
此时,青城已将林府医请到。
府医看到苏文挽也是震惊,“夫人”二字脱口而出。
苏文挽没有解释,谢瑾之也未曾说什么,也许这是一种默认,林府医毕竟是谢瑾之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刻意隐瞒。
“务必好好瞧瞧,万不可留下遗症。”谢瑾之吩咐,林府医领命给苏文挽医治。
林府医走后,苏文挽也起身告辞:“多谢世子爷,时隔多日,我该回去了,改日再好好感谢世子爷。”
谢瑾之却道:“霓裳阁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这几日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
苏文挽疑惑,“为何?”对于谢瑾之这样的安排,她十分不解。
“你回去自然又要做些针线活,在这里,不必做。”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不许。”
苏文挽失笑,“世子爷这是什么要求?”
“我回去也不会做,在这里始终不像话。”苏文挽婉言劝道。
谢瑾之却不以为然,反而开解她道:“这些日子,你我之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你沉冤昭雪,平安出来,霓裳阁在京城的名气自然大涨,而你我之间的事已成定局,不如将错就错,将这一件事再做得过些,多吸引一些人前来关注,让霓裳阁在京城更为闻名,岂不更好?”
他此番说辞,确有几分道理,苏文挽此前也不是没有借助过他的名气,但是如今看谢瑾之的神情,苏文挽总觉得此人是在忽悠她在这里住下。
到底还是他棋高一筹,苏文挽知道已被算计,但这次她心中却没有那么排斥,但霓裳阁她还是要回去。
谢瑾之没有像往常那般霸道,最后还是妥协道:“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许用手。”
苏文挽笑道:“放心,我的手,我自然是爱惜的。”
想来也是,谢瑾之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将其留下。
*
三月十八日
太后请苏文挽进宫
太后道:“你含冤昭雪,哀家的寿衣就交给陆秀郎来做了。”
“奴才接旨。”
苏文挽接到太后旨意,开始准备设计画样。
太后的母亲是来自南国江家,六十年前,南国江家之女嫁给中原贺家,十年后生下一女,即为当今贺太后。而据说太后少年时期,曾前往南国,居住在皇宫,和南国皇后很是亲厚。
“听说南国皇后亦通刺绣,若是能加入一些南国元素在其中,想来太后定会欣喜。”苏文挽得出结论。
时雨道:“只是南国山长水远,南国的刺绣也并未传入中原。”
白慕语听到两人的言语,却笑道:“这有何难,如今在南国宫中,尚且留有高祖母许多绣作。”
“当真?”苏文挽惊喜道,“若是能加入当年南国皇后的刺绣,太后会更高兴的。”苏文挽也说不清为何,自从见到太后,她就觉得十分亲切,她交代的事,就一心想要做好。
“当真。”白慕语肯定回复,但又有些遗憾地道:“不过,高祖母的刺绣皆藏于南宫之中,需得亲临现场才能见到。”
苏文挽蹙眉,看来这件事情并不好办。
白慕语却灵机一动,对苏文挽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南国吧!”
“我和你一起去南国?”苏文挽眉宇间有些疑惑,此时看来更像那画卷上的女子人像,白慕语心中一震,他顿了顿,沉稳道:“你以使臣的身份,与我一起前往南国。中原刺绣技艺高超,你作为一等的宫廷秀师,前往南国传扬江南苏绣,我以太子身份邀请你一同前往南国,你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