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挑眉一笑,“可以,你想知道多少?”
苏文挽知道,与藏机阁做生意,可不容易,你想要从藏机阁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必须用你自己有用的信息来交换。
她自然是想直接获取当年周巡抚有无陷害父亲,是如何陷害父亲的消息,但这个消息的代价,她定然是承受不起的,所以她直接开口问道:“我想知道巡抚夫人的喜好是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巡抚夫人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你必须用你的一个秘密来和我交换,你可愿意?”
苏文挽道:“自然是愿意的。”
女子嫣然一笑,“好,陆老板爽快!”
“锦绣,金银,这些东西,不必多说,巡抚夫人自然是喜欢的,但是却不是让巡抚夫人真正上心的。”
她说着,顿了顿,“东市陈楼,金屋藏娇,秀才秦川,是巡抚夫人想要的人,你若能将秦川给巡抚夫人送去,还愁你的事她不予你办吗?”
“既然需要我送,可见这秦川定是不愿的。”苏文挽回道。
“这正是你的关键所在。秦川若是愿意,巡抚夫人自然无所可愁,你也没有讨好她的机会。”
秦川不愿,所以是巡抚夫人想要强抢民男?如今,难道她要为了父亲之案,成为巡抚夫人抢夺人物的帮凶?
“巡抚夫人可还有其他喜好?”苏文挽又问。
“目前恐怕除了这位秦川,没有什么能够打动巡抚夫人了。”那美丽女子很是抱歉地说道。
想到自己被谢瑾之囚禁的日子,苏文挽不禁和这位被巡抚夫人看上的秦川。
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关于巡抚夫人之事,苏文挽没有再继续追问,她知道这个消息,已经需要她用极大的消息去作为换取。
所幸,她此时已心生一计,既能获得巡抚夫人的信任,又能帮助秦川走出困局。
藏机阁阁主却笑道:“你从我这里得到消息,那你的消息呢?”
苏文挽灵机一动,想到若是将她是个女子的身份告诉这女子,既能摆脱她的陆绣郎的骚扰,又能抵消这笔账,岂不正好合适?
苏文挽回道:“其实,我是个女子。”
藏机阁阁主听后,哈哈一笑。
“你是个女子,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瞧见的吗?若你真是个男子,以你的容色,能逃过巡抚夫人的手掌心?”
她竟然看出了她是个女子,难怪方才毫不避嫌。
那女子又道:“你不知道说什么?不如,让我来问吧。”
苏文挽已做好了被盘查的准备,既然藏机阁所知甚广,恐怕她的事,他们也知道了不少。
那女子安慰道:“你不必紧张,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不会涉及你身家性命。”
苏文挽笑道:“姑娘,请问。”
“你可有男人了?”
苏文挽回道:“没有。”
“喜欢的男子也没有吗?”
“没有。”
“也不一定是喜欢,或者说是欣赏。”
苏文挽想了想,“欣赏的男子,倒是有一些。”
比如顾怀安,陆子昂等,这些人生在社会中层,却没有这个阶层的弱点,但依然保持善心,与人为善,亲和待人,从他们的身上,苏文挽看到了父亲的影子,所以欣赏他们。
“哦,一些?”那女子来了兴趣,“比如说呢,姓什么?”
“姓顾。”苏文挽老实回道。
那女子挑了挑眉,笑道:“我看你是嫁过人的。”
听她这般言语,苏文挽开始警惕。
难道眼前这个女子知道她此前的身份?
女子继续道:“你以前的丈夫可还建在?”
所幸不知,苏文挽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你心中可曾有过他?”女子继续追问道。
苏文挽想起谢瑾之,心中燃起一片复杂情绪。
曾经,她以怀着一丝少女的情怀,为他绣了白鹤图,可是后来他的言行举止,都让她感到失望,彻底地失望。
他那样的人,她怎么还会心里有他呢?
苏文挽肯定地回道:“不曾有过。”
那女子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道:“那真是可惜了。”
“好了,我问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女子又开口道。
“多谢阁主。”苏文挽笑应道,转身离开。
女子看着苏文挽离开的背影,很抱歉地摊了摊手,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听到吗?人家里面没你。”
很久没看到那人这般凄惨,反正只是听人说起他的惨样,她就感到一阵畅快。
褚鸣衣见识过那人的嘴下无情,关于苏文挽和他的事,江心白也曾想她提及,当时她和江心白都是不好的预感,不曾想如今他们的预感真的成为了现实。
那人终于为他的言行举止付出了代价,尝尽了苦头,却不知以后会否再犯。思及其形消影瘦,身心悲痛,褚鸣衣也觉得作为朋友,她还是应当同情他一些,故而收敛了一些复杂的情绪,随即提笔在信纸上写下来几行字。
*
苏文挽出了藏机阁,径直往东市走去。
她按照褚鸣衣给的地址,找到了秦川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