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鸾鸾一行人往东南方向驱车赶去。
越走,路越荒凉,乱木丛生,马车行走艰难。
鸾鸾疑惑,“这深山里头真的有人家么?”
陆云锦道,“有些山民从来与世隔绝,轻易不出山,也不与外人来往。我们再往前走走看一下,不行就掉头回去。”
走了大半日,终于走到一处峭壁绝路,马车走不了了,司晨勒紧缰绳,“吁”停马车,回首问:“公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前方山路陡峭,陆云锦余光扫鸾鸾娇弱的身躯一眼,到底不放心叫她同自己赴险,便生出打道回府的念头。
白羽却道,“这里只有一条路,若当真是深山居民将孩童丢出来的,此处定会留下脚印。我去探路。”他跳下辕座。
裘溜溜嚷嚷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她胆子大,对这些事情也感兴趣,此刻半点不觉害怕,只觉兴奋。
白羽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只好三两步跑回去,将裘溜溜从马车抱下来,“那你可要跟紧我!”他不放心地叮咛。
裘溜溜不满地应下,“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面上却是带笑,脸颊梨涡若隐若现,语气带点甜蜜。
鸾鸾:“那我们在此处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回。”
*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白羽二人回来,裘溜溜一脸找到宝的盎然表情,“果然不出白羽所料,前面那条山路真的有人走过的脚步痕迹!”
陆云锦跳下马车,道,“既如此,我们便弃了车厢,牵马行路过去。”
鸾鸾点头,抱着孩子想从车厢下去,陆云锦朝她递来一只手,意欲搀扶她下来,鸾鸾犹豫片刻,故作不懂,将孩子递给他抱住,自己扶着车厢慢慢下去。
陆云锦眉眼微沉,稍显失落。
司晨解开阿桔脚踝的麻绳,转而更紧地绑缚她身体与双腕,他牵着绳索,拉她下马车,动作算不上温柔,索性阿桔拳脚功夫不错,倒也没摔到她,略微踉跄两下就站稳了。
白羽把骏马的套头解开,把车厢卸下,挑了水壶挂在腰间,又把干粮整理成一个包裹丢给司晨,司晨接过,利落套到后背。
白羽见陆云锦面色不好,走过去,抱过孩子逗玩,笑嘻嘻道:“干嘛愁眉苦脸的?活像追不到媳妇一样!”
陆云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白羽挤眉弄眼,“该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云锦拿剑鞘拍白羽胸膛一下,走开了。
白羽捂着胸口,控诉,“痛啊!陆兄。”又举高孩子,“诶,鸾鸾姑娘不理你,你就连孩子都不要了?”
陆云锦都懒得理他,裘溜溜说得没错,白兄果然是白痴一个。
整条山路犹如崖面横出来的一节,往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鸾鸾丢块石头下去,听不到回响。
她本就恐高,这下子更加害怕,但她不好意思拖后腿,竭力镇定,佯装潇洒,裘溜溜拉她手,兴致勃勃,“我们快走。”
白羽也道,“我们尽快过去,免得夕阳落了,反倒徒增危险。”
鸾鸾笑得有些勉强,“好。走吧。”
话是这么说,可她脚底发软,根本迈不开步伐。
裘溜溜拉不动她,奇怪:“鸾鸾,你怎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