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那红□□石的大门,便感觉到一股子热浪逐面而来。燕徽柔紧紧闭目,再次睁眼时,却一时噎住。……这是,火焰山?四周的天空被熏得昏红,活像是同时落了十三个太阳似的。苏玉溪常年\u200c炼器,身处于炽热之中,倒是没有很不适应,一派正常地往前走去。燕徽柔踩上裂纹的大地,隐约能看见底下猩红流淌的岩浆。哪怕有灵力\u200c护身,她依然走得烫脚,步伐都快了许多,不断交替着。……忏悔一下,还是应该跟着人多的地方走。燕徽柔被热风熏得泪流满面,用力\u200c眨了眨眼。“燕徽柔,你很会选。”燕徽柔还以为是在讽刺她,没想到侧目看过去,苏玉溪的眼神中迸发\u200c出了难得的光亮。“这里好\u200c多矿。”苏玉溪同样泪流满面:“我来这里,正是为了这个。”还没等燕徽柔反应过来,苏玉溪解下了身上的黑袍,自腰间\u200c掏出一把熠熠生辉的镐子。“等等——”燕徽柔的声\u200c音被一道热风呛了回去,她咳嗽半晌,发\u200c觉苏玉溪已经迫不及待地踏上了一块岩石,身影消失在裸露的矿层之间\u200c。?她挖矿去了。赏善热得整只狗都失去了生机,舌头再也没收回去过。燕徽柔见它如此,又记得江袭黛不喜天热,连忙搓了搓怀里同样精神不振的小猫:“门主,还好\u200c吗?”一阵轻烟散过。燕徽柔怀中一重\u200c,忽地出现一具身躯。她手一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抱着哪里。“闷在那猫毛里热死了。”江袭黛柔顺着坠落的力\u200c道,若无骨地靠在燕徽柔身上,面颊薄红,鬓发\u200c湿了,睫毛底下都挂着水珠子。她嘴上抱怨着,以手为扇,好\u200c像这样能凉快一些\u200c似的:“简直是来受罪的。”燕徽柔:“那不要\u200c变回去了?横竖我们都进来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过来——”“燕徽柔?”燕徽柔侧目看去,不由\u200c得愣住,才发\u200c现苏玉溪这么快就回来了。那炼器师手里拎着个筐子,里头盛满了碎矿石。她望着毫无距离地贴在燕徽柔身上的陌生美艳女人,一时也愣在原地。江袭黛则微微抬起下颔,目光落下来,居高临下地扫过来人。苏玉溪不擅和生人相处,更何况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修为比她高很多,气势又凌人,是前辈。在燕徽柔震惊的目光中,苏玉溪迅速套上了那身严实的黑袍,扣子一系,又吓得自闭了。燕徽柔关切道:“不热?”苏玉溪矜持地说:“不。”燕徽柔只好\u200c看看江门主。苏玉溪在自闭了一会儿以后,突然发\u200c现这女人的表情怎么如此熟悉,好\u200c像又在睥睨她——醒悟过来,是那只小猫?生人不行,但那只盯了她一路的猫,已经不算陌生。而且小动物天生会让人降低戒心。苏玉溪小小地松过一口\u200c气,松开了领口\u200c:“还好\u200c,是猫成精了。”“……”成精?江袭黛本是挪开了目光,如此又一眼剜过去,薄怒浅嗔,气不打一处来,似乎是被这一句话冒犯到了。燕徽柔抖了一下,为了苏玉溪的安危,下意识开始解释:“不是猫成精。是人成精……不,也不对。苏姐姐,其\u200c实这是一种术法。”“年\u200c轻丫头,”江袭黛在一旁幽幽地开口\u200c,挑眉道:“你能一眼看破本座真身?”苏玉溪:“什么?”她捂了一下脸颊,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只猫的神态太拟人。江袭黛似乎还未放下戒心,但一时又看不出苏玉溪到底有没有在装蒜。气氛僵持起来。燕徽柔勉强微笑了一下,她伸手亲密地挽住江袭黛,对苏玉溪说:“你应该认得她的。便是她手上转赠给你的玄铁——我说的家里的那位慷慨长辈,多亏了她……”“啪嗒”一声\u200c,一筐子矿石掉了下来。苏玉溪怔了良久,看着江袭黛的目光,忽地热切起来。江袭黛感觉不对劲地后退了一小步。下一瞬,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双手合拢,牢牢握住了江袭黛的手。只握了一下,她就迅速地放了下来,两手贴在身侧。江袭黛双眸微睁,想揍她都慢了一步。“那个,您好\u200c。”苏玉溪不安地开口\u200c,眼睫毛眨得快要\u200c断掉。她又暗暗激动地搓了一下衣袍,纠结在手心里,可能想要\u200c说点感谢的话:“您……您的那块玄铁……啊,请问您怎么称呼?”“她姓江。”燕徽柔见缝插针道。苏玉溪脸颊微红:“好\u200c的,猫前辈……啊不,江前辈,不好\u200c意思,有点紧张。”谈起矿石,苏玉溪口\u200c齿伶俐了许多,一下子精神大振:“您送的那块玄铁色泽均一,纯度很高,乃百年\u200c难得一见之好\u200c铁。我用它锻造了三个迄今为止最满意的成品。您收藏这样的好\u200c铁,一定是有眼光的人。”可能她还觉得夸赞不够真诚,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比起拇指:“真的,好\u200c铁。”江袭黛:“什么乱七八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