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穿着素白衣裳却难掩惊人之姿,身段修长,雪白肤色,整个人如质地细腻的玉石所铸,若是脸未毁容,必定是位月华无双的美人。
男子执着画笔,并未停顿,“朝奉过誉了,只是在下无意情爱。”
山水画、水墨画、花鸟画、人物画等等,男子样样精通。
离燕弄在一面团扇画上工笔细腻的彩色花卉,印上刻有“姑苏”名讳的红泥印章。
一枚姓名章与画斋章盖下后,一幅定制画就完成了。
他画的最多的是卷轴画,风景与题诗。
这家画斋的客源多是世家之人。
常有成群结队的女子进来赏画。
男子每日都在作画,每天都有前来观赏他作画的修土。
离燕弄白天作画,夜晚看买来的法术书籍,这些法术多是不实用的小法术,清洁术、净尘诀、水诀、火诀这些常规的法术都没有。
他好像只会净尘诀、清洁术、屏蔽术、布结界、水诀,御剑,外加一名热心修土教的易容术。
在这里当画师已有半年,他的薪资每月翻一倍,该月薪资为三十二上品灵石。
一名戴着幕纱的紫衣女子走了进来,重缘迎了上去,“见过小姐。”
女子走到每一位画师的身后扫视他们的画作。
当走到角落的白衣男子身后,她停住了脚步。
男子心神专注地在绢丝上用浓墨、淡墨勾线,待勾好线廓后,不疾不徐地用各种彩墨染色。
是一幅层次分明,纹理清晰,浓淡相宜的出水芙蓉图。
待他画完,盖上红印,女子问,“你会画人物长相吗?”
男子的声音清冽如玉,“小姐,在下会的。”
重缘引着女子进入一间精美的画室,离燕弄跟在二人后面。
女子把留影灵器拿出来,魔气注入灵器浮现一幅画面,“画他就好,动作随意。”
画面里是一位神采奕奕,绛红华袍的中年男子,他长眉入鬓,眸光锐利,充满了执权的威凛庄肃之气,此时他正在对手下叮嘱事务。
离燕弄低头画了起来。
女子站在他身后一直看着,是一幅绛服男子玉立图,左上角缀了一簇色泽艳丽的天品牡丹灵花。
最后一笔丹青完毕,他问,“可要盖章?”
“只盖压角章,”女子一顿,“把你的姓名章也盖上吧。”
闻言的重缘一惊,愣愣盯着男子所作的画。
女子继而道,“你画的很有神韵,他的确是这样一个人。”
男子正在沾红泥盖印,“借使乾坤权在我,更当有以制乾坤。”
女子笑了笑,“你说的对极。”
“可以把你刚才说的话题上吗?”
他道,“落款盖印即该画已成,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复自然。”
他把卷轴挂在风窗台前的赏架,又坐下开始作画。
这次画的是男子坐在华座的姿势,腿轻搭上另一条腿,右手闲适地执着一本文书,他微垂眼,前景勾勒出世间众生相,世人朦胧又人影清晰,构局大气磅礴,男子好似在高处俯视其下的万家灯火。
他将诗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