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已经很晚了,黑沉沉的,他看不见什么清晰的事物。
他看了看模糊不清的梨花树,缓缓跪在剑尊的屋前。
“剑尊安在,离燕弄自请离宗,望剑尊成全。”
剑尊打开了门扉,站到他身前。
少年低着头,连煦抬起他的下巴。
“为何?”
“我不想在问剑宗住了。”
连煦微微蹙眉,运灵探查他的身体。
一探之下,连煦原本沉寂乌沉的眸子掀起波澜,“何人所为!本尊替你讨回公道。”
离燕弄抿了抿唇,艰涩道,“我自已的仇自已报。”
清冷如画的男子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请剑尊将我除名。”
“滚!”
“谢剑尊成全。”
连煦冷冷地凝视他干脆利落的离开,一挥手击倒了那株梨花树。
离燕弄走到山道时,手腕上的血已湿透了衣袖。
月影婆娑,夜霜深重,天色未明。
他走下剑道峰时,张仪已经不在了。
离燕弄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宗门出口,值夜的守宗弟子换了一班。
其中一人上前,“宗主让你在此处等候一二。”
”谢谢告知。”
五更时分,天差不多开始亮了。
离燕弄伫立在宗门里,望向外面,外面也是长阶,是凡品的莹白玉石所铺设。
开阔的玉阶道路,两边的景物是树,四盏明灯高悬在巍峨大气的宗门檐角。
孤寒的人影被灯光照得老长。
少年所站的地面汇了一滩血。
张仪悄然走至他身后,“梨花好不好看?”
“不如你好看。”
张仪:“……”
男子步履沉稳,径直越过少年。
离燕弄跟上张仪出了宗门。
两人一路无话。
少年的血流了一路,男子全当没看见。
走下长长玉阶,踏在宽平的板路,天已经微明了,略有些许曦光。
“师尊不关心你。”
少年不理对方。
“他可是天下第一人,灵器金物、灵丹妙药信手可得,他却不愿施舍一丝一毫给你,你可是他的弟子。”
少年还是不说话。
“他知晓你经脉断裂,却不帮你治愈,反而让你自行离去,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离燕弄脚步一顿,两人的视线相撞。
张仪叹气,“你太弱了不是吗?他看不起你,有的人的命就如同蝼蚁一般低贱。”